難不成是病了?
俯身,大掌摸摸她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他心裏鬆了口氣,凝眸看著她。
林安寧不知是做了什麼夢,死死抓住司爵的手,最後甚至抱住他手臂:“媽媽,別走……別拋下安寧……”
她手心溫軟滑膩,他心頭不禁漾起一抹異樣,想要推開她,觸到她蒼白憐人的小臉又心生不忍,隻能無奈的摸摸她的頭,柔聲哄道:“好,好,我不走……”
說著,搬過凳子在他床邊坐下。
得到肯定答複,意識朦朧的林安寧這才平靜下來,乖巧的點點頭,臉上淚痕未幹。
她的小臉蒼白的讓人感到可憐,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水,那樣子,愈發楚楚動人。
司爵低眸凝視著她,不由的出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屋內寧靜。
他掃了一眼,立即按下靜音。
不想打擾到床上沉睡的女孩,他起身,抓著手機大步朝陽台上走去。
“嗯,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幾句便掛了電話,司爵神情嚴肅的返回臥室,瞥見床上已脫落一半的被子。
這麼大人了,睡覺還蹬被子,真讓人操心。
他心疼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床上女孩蓋的嚴嚴實實,又凝視她許久,這才離開。
……
林安寧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她揉揉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奢華到不像話的臥室。
歐式的裝潢,豪華大氣。
她倏的坐起身,前一天婚禮上的回憶一股腦用來。
腦中嗡嗡作響,整個腦子都快炸掉了!
她幹脆停止思索,翻身下床,對了?這是哪裏呢?
昨天殷斯傑要打她,好像是一個男人救了她,然後她實在太傷心,倒在那男人懷中不停的哭,再然後……就不知道了。大約是昏睡過去了。
天,怎麼能這樣!林安寧狠狠拍拍自己腦袋,她怎麼能隨便跟一個男人走,而且,還是那個男人……
她突然憶起和他的第一次見麵,那時,她作為禮儀小姐,參加某國際設計大賽頒獎典禮時,那個坐在貴賓席最顯眼位置的男人,穿著一身銀灰色休閑服,英眉下的黑眸幽深得仿佛一道漩渦……
看一眼,好像就能把人吸進去。
而昨天,才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麵。
不行,她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慌張的跑出房門,林安寧拔腿飛快的順著樓梯往下跑——
剛下樓,王嬸便叫住了她。
“林小姐?”
司爵臨走前叮囑過她,一定要照顧好林安寧。
她關心的朝林安寧走去,“林小姐您終於醒了。餓了吧,想吃點什麼東西?”
見到這麼個慈愛的,林安寧也顧不得什麼了,猛然攥住她的手:“你好,請問……這兒是在哪兒?”
沒想到她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王嬸有些愕然:“這裏……是司先生在東郊的別墅啊。”
另一個年齡較小的女仆笑著道:“是呀,林小姐真有福氣,這可是司先生第一次帶女人回來呢。”
聽到司先生三個字,林安寧心頭更慌,忍不住脫口:“這兒能打車嗎?”
郊區的話,打車應該不容易吧……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不明擺著告訴她們她要跑嗎?
“車?”果然,兩仆人聞言,麵麵相覷著,目露疑惑。
不等她們反應過來,林安寧搶先一步,拔腿就朝門口跑去。
兩人立即慌了,“哎,林小姐,別走啊,這大晚上的——”
這要是讓司先生知道了,她們就遭殃了。
但這聲音一出,林安寧反而跑得更快了,迅速推開華麗麗的別墅大門,奔入夜色……
外麵夜色深沉,黑漆漆的夜空閃爍著幾顆星星。
夜風清冷,林安寧也不敢停留,慌慌張張出了海灘就四處張望著,準備打車。
可她想得太美好,這裏是郊外,打車哪有那麼容易。
但是,再返回去是萬萬不能的!
她索性一咬唇,抱著雙臂哆嗦著在這郊外抹黑摸索著前行……
半小時後,“黃金海岸”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低調奢華的瑪莎拉蒂緩緩駛入其中。
司爵合上手中文件,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一天一夜,一連幾場股東大會,幾乎所有決策都要由他定奪,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轉頭,黑眸下意識的投向別墅二樓……
她應該,已經醒來了吧?也不知這會兒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