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深夜,不見天日的昏暗房間裏,隱約傳來女人痛苦的低吟。
空氣裏滿是食物變質腐敗的味道,宋相思虛軟無力地半躺在椅子上,身材粗壯的保姆掐著她的下巴,強行把滾燙變質的粥水灌進她的嘴裏。
因為宋相思強咬著牙齒不肯開口,熱湯灑落到她的下巴和頸間,被燙到通紅的肌膚上,甚至燎出了一串可怕的水泡。
保姆見狀,索性甩下粥碗,狠狠抓住她的長發,劈頭就是兩巴掌:“擺出這幅死人臉來氣誰?你故意來磨我的是不是?”
宋相思根本無法躲閃。展盡揚給她的藥是為了讓她乖乖代孕而特意研製的,一旦服用,她不但不能說話,甚至連說話都做不到。保姆摩拳擦掌的正想再來一回,門外卻走進來一個女人:
“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就好。”
忍著痛楚,宋相思微垂著眼皮,仿佛沒有發現,坐在自己對麵的人,已經換了一個。
自從一個月前給宋相思灌了最後一回藥,展盡揚就開始為推廣新產品的事情奔波在外,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了。這棟豪華別墅裏的主人,隻剩下了號稱“不計前嫌”“照顧”宋相思的——
顧笙歌。
看著幾乎要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宋相思,顧笙歌洋洋得意地端起保姆放在一邊的碗,也不管宋相思是不是咬死了牙關,一股腦地全給她灌了進去。
宋相思被嗆得拚命咳嗽,來不及吞咽的那些直接順著她的下巴向下淌,灼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染上酸臭的味道。而那些被倒進嘴裏的,也幾乎要把她的口腔燙得一片血肉模糊,濃烈的味道熏得人幾乎要嘔吐出來。
偏偏顧笙歌卻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狼狽一樣,笑吟吟地從兜裏掏出來一樣東西:“看看這個,是不是很眼熟?”
宋相思咬著牙抬起眼,卻一下愣住了。
是一條領帶。
這條純黑的領帶,與展盡揚衣櫃裏其他的領帶,沒有絲毫分別。宋相思卻知道,多年前,她曾偷偷在一條領帶的隱蔽處繡上了展盡揚的名字,然後借口生日禮物,送給了他。
宋相思下意識地覺得,此時顧笙歌手裏拿著的,就是這一條。
顧笙歌冷哼了聲,從臥室的梳妝台裏翻出針線包,聲音透著濃烈的惡毒:“姐姐給盡揚繡的字可真是秀氣啊,不如,你也親自教教我?”
看著這個針線包,宋相思不由得一個瑟縮——這一個月下來,顧笙歌不知道多少次用裏麵的尖針狠狠折磨過她,現在她的指尖、手心,乃至被衣服遮蔽的位置,都還遍布著未愈的針眼。
然而,看著宋相思的這個動作,顧笙歌又笑了。她漫不經心地把領帶扔到一邊,抬腳碾過,從針線包裏取出最尖利的那一根,在宋相思麵前虛晃了一下。
“我真的很想用這東西戳瞎你的眼睛,但是,”顧笙歌露出了一個甜笑:“今天,我不會這麼做。”
在宋相思又驚又怕的眼神裏,顧笙歌扯下了她衣服上的一顆扣子,然後舉起針,狠狠地向自己的指尖紮去:
“宋相思,我今天就要你知道,你不該有這種齷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