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你怎麼了——”
門一下子被撞開,展盡揚衝了進來。
他一向平靜無波的臉上,布滿了驚慌失措,視線略過癱軟在椅子上、麵色蒼白的宋相思,落在了捏著食指搖搖晃晃站在一旁、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顧笙歌身上。
“盡揚……”
看見展盡揚出現,顧笙歌驚慌的躲閃著眼神,把手往身後藏:“你不是說後天才到家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展盡揚懷疑的皺起眉,還沒來得及問,跟在他後麵進來的保姆就氣呼呼的告狀:
“先生!你可得好好管管宋小姐!顧小姐看她扣子掉了好心想要給她縫,可宋小姐拚命掙紮,害得顧小姐紮了手!還不停的罵著顧小姐!”
顧笙歌忙委屈的搖搖頭:“盡揚,你別聽阿姨多嘴,其實根本不痛的……”
展盡揚心疼的吻了吻女孩纖細的指尖,再看向宋相思的眼神,淩厲冰冷,讓她心悸又心冷。
不,不是這樣的!
宋相思拚命地在心底呼喊,根本不像她們說的,她是被冤枉的!
可展盡揚除了厭惡,根本不管宋相思有多心痛:“藥失效了?”
“可能是劑量不太多,剛才她還能夠掙紮,嘴還能罵人呢。”保姆說,“先生您出現後,就立刻不吭聲了。”
“好,很好!”展盡揚大步上前,鋼鐵一樣的手指,粗暴地掐住了宋相思的雙腮。他眼睛通紅,顯得尤為陰鬱可怖:“我一直就知道,你為了能達到目的,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既然這樣,先灌一回藥,再讓你體會體會笙歌經受的痛!”
藥片順著喉嚨和水,被粗暴地灌了進去。宋相思嗆得眼淚都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狼狽不堪。她拚命搖著頭,想要躲閃,但怎麼能逃得過展盡揚那幾乎要捏碎她下頜骨的力道?
喂完了藥,展盡揚胡亂地把手往宋相思身上一擦,攬著顧笙歌退了出去:“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打斷你的手腳,反正……隻要你還能懷孩子,就行了。”
門“嘭”地被摔上,斷絕了宋相思的最後一條生路。
舉著細針的保姆,獰笑著逼近了宋相思。她四肢發軟,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保姆撚起長長的尖針,另一隻手抓起了自己的食指,沿著甲片與指尖的縫隙,狠狠地插了進去!
宋相思發出了無聲的慘叫。
十指連心,更何況那根足有半指長的尖針深深地紮進了她的血肉裏,隻留下最後一個小小的針鼻。
保姆似乎還覺得不足,又挑出了一根更細更尖的,對準了宋相思的另一隻手指,再一次用力——
鮮血像斷了線的珠子,在宋相思的身邊彙成一汪淺淺的血泊,猶帶餘溫。可她的心卻一寸寸地涼了下去。她還記得被人販子送到那個瘋子身邊的時候,一直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明明那麼溫暖,還有悄悄被塞進她手心的那顆糖球……
可如今,隻剩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