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中間的他,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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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恩靜在花房裏擺弄著花花草草,小貓咪在腳邊圍著她轉悠。
一個不注意,小貓咪爬到了一個精致的花盤上。
花盤裏,種了株毫不起眼的含羞草,被小貓咪一碰,含羞草集體縮了回去。
她的心,提了起來。
“坨坨,趕緊回來,不許弄壞了它們。”比起那個精致的花盤,她擔心的是那株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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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你真像株含羞草。隨便碰碰,臉就紅成這樣。”完全是一次無意的接吻,她臉都紅得能滴出血來了,可池亦徹還鬧她。
“你再鬧我,我就回去了。”她有些惱羞成怒。
池亦徹看著她低笑。她永遠記得,那時的他,凝著自己那深邃而悠遠的視線,仿佛要那樣看她一輩子。
她也曾傻傻的以為會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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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池先生正到處找你呢!”正沉浸在過去那黯然的思緒裏,一名女傭突然推門進花房,和她說。
池先生?
隻聽到他的名字,連恩靜的心,便忍不住跳躍了下。
他怎麼會突然找自己?有什麼事?
雖然他們是住同一個屋簷下,可是,很顯然,他是有意躲著自己。
已經好多好多天,她都不曾見過他。
哪怕隻是個背影,也不曾見過。
天知道,越是這樣,心裏那份思念便越濃鬱。像萬千隻蟲蟻齊齊啃噬她的心窩。
彎身將小貓咪抱進懷裏,臉上的黯然已經消退,“他現在在哪?我去找他。”
“不用麻煩少奶奶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心,顫動了下,她抬起頭來迫不及待的循聲看過去。
隔著玻璃,池亦徹雙手兜在兜裏,立在那。
他的視線,落向她。可是,和她的專注不一樣。
他是那樣清冷,甚至帶著幾許嘲弄和不屑。
戶外,有絲絲縷縷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但他整個人看起來卻是那般的清冷,清冷得讓她不由得心驚。
出什麼事了?
不等她主動靠近他,池亦徹已經沉步進來。
推開玻璃花房的門,他側目吩咐一旁的女傭,“你先出去。”
“是。”那女傭也不容多想,帶上玻璃門,就走了出去。
偌大的花房裏,頓時隻剩下他們兩個。
明明有著很大的空間,但在他的視線逼視下,連恩靜竟然嚴重覺得缺氧。
她抱著坨坨,下意識舔了下唇瓣,“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池亦徹看著她低下去的眉眼,神色帶著沉痛,悲涼,還有巨大的失望。
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眉眼的變化,都還和曾經一摸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可是,為什麼那顆他曾經以為美麗的心,卻變得如何惡毒,恐怖?
“我真的很慶幸我們之間沒有緣分,不然,我簡直不敢想象,我若娶了你這麼一個惡毒的女孩回去當妻子,會過什麼樣水深火熱的日子!”池亦徹一開口,便是一把銳利的劍直插連恩靜的心窩。
“你……你說什麼?”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眸來,仿佛是受了無法承受的打擊,搖搖欲墜的後退一步,連忙用手扶住身後的書桌,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
“聽不懂嗎?”池亦徹故意忽視她的受傷,她的難堪。因為太過失望,所以,現在隻想狠狠的傷害她,“我真的很同情南竟然娶了你,而且現在還為你沉迷。他簡直是眼瞎!”
虧他曾經以為她隻是迫不得已,隻是被她父親逼迫……
池亦徹心痛得厲害,卻仍舊惡狠狠的說著最傷人的話。
連恩靜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一顆淚從眼眶裏直直的滾出來,卻不肯低頭,隻倔強的盯著池亦徹,“你憑什麼罵我?你又有什麼資格罵我?”
她從來沒有這麼心痛過。
她可以傾盡一切去愛他,會聽父親的話嫁給南蕭哥哥,也不過是想好好守護他……
可是,現在卻換來他這些殘忍的話。
原來……
他後悔,曾經愛過她。他慶幸,她不曾嫁他。
“對,我是沒資格罵你。你是誰?你是少奶奶,將來的費切斯女主人。我怎麼能罵你?”池亦徹氣她,更氣自己,看到她這樣子,他竟然仍舊覺得痛不欲生。
“你……”連恩靜氣結。
少奶奶,從別人嘴裏聽來,她還能勉強接受,或者忽視。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那就仿佛一把利劍。
逼得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