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頭也不回,說道:“還不行,左右臉不對稱。”
然後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好在這一次隻持續了十來秒就停下了。胡大力的臉腫成了豬頭,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現在麵目全非,隻能從嘴裏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馬克從宿舍出來之後,就把門關上了,問我:“胡哥,你叫我幹什麼?”
我問他:“胡大力剛到五中的時候就這樣嗎?”
馬克說:“那倒不是。剛來的時候他挺呆的,誰都拿他開玩笑。後來突然就開了竅了,厲害的了不得。”
我嗯了一聲,看來胡大力在五中確實有一番奇遇啊。我不怎麼抱希望的問馬克:“你說胡大力跟變了個人似得,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點情況嗎?”
馬克猶豫了一會說:“胡大力這事吧,我也沒少琢磨,我想來想去,總覺得和小湯唯有關係。”
我驚奇的問:“小湯唯?”
馬克說:“是啊。就是咱們五中最著名的小湯唯。據說她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說胡大力是你老鄉,那就是她的朋友了,以後誰也不準欺負他。又過了兩天,胡大力就變成這樣了。”
馬克眨巴著小眼看我:“胡哥,你說胡大力是不是讓小湯唯給開竅了?她怎麼做到的?我也想開開竅,讓我的英語及格。”
我看著他手中的英語書,心想:就憑他這手不釋卷的勁,居然還沒及格?這是怎麼學的啊。
我對馬克說:“你別著急,等我見著小湯唯了,幫你問問。”
然後我和趙先生就向宿舍外麵走去了。
趙先生問我:“你要去找小湯唯?”
我嗯了一聲。
我又問:“你知道她在哪?”
我說:“九成九在操場上。”
五中是一個小小的江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馬克的地盤是教室,他去那裏學英語。包小傑的地盤在牆外,他需要去網吧。小湯唯的地盤在操場,她在那裏搞仙人跳。
我們走到操場上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遠遠地,我果然看見小湯唯坐在台階上。
我和趙先生走過去之後,小湯唯頭都沒抬,懶洋洋的說:“誰啊?找我幹什麼?搞對象嗎?”
我蹲下來,對她說:“你有多少對象了?”
小湯唯像是被電到了一樣,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了。她驚喜的看著我:“胡初九?”
然後她學著電視裏麵的動作,使勁捶打了兩下我的肩膀。但是她準頭不夠,全砸在心口上了。不得不說,這力氣真大啊,我被她砸的喘不過氣來。
我苦笑著說:“我快被打死了。”
小湯唯說:“打死你都不過分啊,你電話是不是把我拉黑了,為什麼永遠打不通?”
我說:“我電話摔壞了,你存我新號吧。”
其實這所謂的新號是翟富生的。不過我也懶得解釋了,就讓小湯唯存下了。
在她擺弄手機的時候,我問她:“你上次從包小傑那不是騙了不少錢嗎?怎麼還在這玩仙人跳?”
小湯唯歎了口氣:“沒辦法,我爸病了,需要錢。”
我問:“什麼病?”
小湯唯說:“不知道。他不肯去醫院,我隻好到藥方抓藥。”
我看了看趙先生,趙先生也滿臉疑惑。不知道什麼病,這怎麼抓藥?
小湯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得,她對我說:“你是不是有個老鄉叫胡大力?”
我點頭說:“是啊。我找你就是因為他。聽說他看見你之後,忽然開竅了?”
小湯唯說:“我也覺得神奇的很。本來這個人呆頭呆腦的,我把他請到家裏麵吃了頓飯,他就變聰明了。嗯……不是變聰明了,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趙先生在我耳邊小聲說:“我怎麼越聽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呢?”
我也點了點頭,對他說:“換了個人,我總覺得像是鬼上身,或者奪舍。”
小湯唯見我們倆在那嘀嘀咕咕的,有點不高興了,問我們:“你們說什麼呢?”
我幹笑了一聲,對小湯唯說:“我們在商量,能不能去你們家做客。”
小湯唯一拍手,說道:“當然了。不過我爸病了,你可別介意。”
我使勁擺了擺手:“怎麼可能?而且我們趙先生本事大得很,沒準能把病給治好。”
趙先生對這種吹捧向來是來者不拒,馬上就順著我的話開始吹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