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坐在椅子上,正在擺弄他的手機。他心不在焉的說:“所謂傻了,隻是一個比較通俗的說法。我不是怕你聽不懂嗎?說準確點,他的五識不見了。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這五識消失,就算他還能思考,但是已經和外麵的世界完全隔絕了。你說話他聽不見,他想要反饋也做不出來。所以看起來就跟傻了似得。”
我哦了一聲,又問:“那他的五識哪去了?”
趙先生說:“我哪知道?從邏輯上分析,應該是被人偷走了。”
今天晚上我很好學,就很虛心的請教:“你怎麼知道是被人偷走了呢?”
趙先生說:“因為這五識自己是沒有辦法丟掉的。”
我又問:“那咱們能幫他找回來嗎?”
趙先生歎了口氣:“難啊。據我推測,偷走他五識的人,應該是打算利用這五識複活一個人。你也知道,薛師傅也算是一個高手了,他的五識價值很大,放在已經死去已久的人身上,可以讓死人重生。”
他停頓了一下,又認真的補充道:“我說的是失去了魂魄的死人。”
我納悶的問:“魂魄都沒有,就算有五識複活這個人,那他還是原來的人嗎?”
趙先生說:“是不是,可以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吧。就當自己的朋友不是死了,而是失憶了,那不就行了?”
我和夏心都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趙先生一番。趙先生有些不快的說:“喂,我是真的失憶了好嗎?”
我笑了笑,問他:“所以,你打算怎麼找到薛師傅的五識?”
趙先生說:“咱們就查一下,看看近幾年有誰明明已經死了,最後又死而複生,這樣的人,大概用的就是薛師傅的五識了。”
這種事不太好查,幸好我們身邊還有一個陳雷行。陳雷行曾經主管警界多年,那些不宜公開的檔案中,應該有類似的記載。
我打算讓陳雷行去查檔案,但是又擔心他趁機逃跑,後來我們想了一個辦法,由趙先生把陳雷行的一縷魂魄取出來,做成了一盞魂燈。有魂燈在手,哪怕陳雷行逃到千裏之外,我們也可以對他用刑。
陳雷行也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不會逃跑。因為隻要完成了任務,他就可以加入王老的組織,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出路。
王老也拍著胸脯,說會幫忙看著陳雷行,讓我們放心。
至於元嬰,我肯定會把他帶在身邊的,在想好了怎麼處置他之前,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看著他。
我們把陳雷行他們打發走了之後,跛子就問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救人了。
趙先生答應了一聲,拍了拍陳小雷的肩膀:“你在前麵帶路吧。”
陳小雷一臉的不情願,對我們說:“那個地方很邪門,你們可要想好了。”
我們幾個人都嘿嘿的笑,這些年什麼邪門的地方沒有去過?陳小雷說的那個地方,能厲害到哪去?
陳小雷見我們一臉無所謂,隻好帶著我們們向五中趕去。
我們走到五中附近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這學校越發的陰沉了,我距離它越近,心裏麵就越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這學校裏麵的學生倒是很開放,染發的,早戀的,賭博的,比外麵的世界還要精彩,可是他們總給我一種末世狂歡的感覺。
陳小雷唉聲歎氣的帶我們走進去,五中的保安沒有任何反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治安崗亭裏走出來看我們一眼。
據陳小雷說,原本五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後來高中擴招,就把初中部給撤銷了。所以他當年見識過的那個邪門的地方,應該還在五中。
我們跟著陳小雷穿過教學樓,看見樓上麵還有燈光。我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五中的學生不可能這麼勤奮。仔細看,那燈光好像是手電筒的光芒,至於學生們在裏邊幹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又經過宿舍樓,我看見有女生三三兩兩的從男生宿舍樓出來,也看見有男生成群結隊的進入女生宿舍樓。
我們又經過操場,看見有一對一對的青年男女霸占了這裏的陰影。
在熱鬧的五中,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那就隻有操場角落裏麵的墳地了。而陳小雷則停在了墳地前麵,指著那裏說:“就是那了。”
我頓時頭疼起來了。
這地方我們來過,確實邪門的很,我記得裏麵有一座廟,廟裏麵有一幅畫,真正的厲鬼就是畫中人。當時如果不是我們跑得快,已經被畫中人給吞掉了。
陳小雷見我們有點蔫,頓時有點幸災樂禍。他對跛子說:“你還要找老婆嗎?這地方可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