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樣真的不會很奇怪嗎？”夙瑤坐在石凳上，手中拿著一麵鏡子，清晰地倒映出她現在的模樣，神色古怪地詢問著身邊的珈藍壑。
褪去了那些繁複花紋之後，自然是她本來的麵貌，但是就在剛才，珈藍壑為她凝聚出了一副金色的瞳孔，鑲嵌進了眼眸之中。
雖然夙業的瞳孔就是金色，像太陽一樣的眼睛一度讓夙瑤很喜歡，但是這種顏色放在了她這種詭異的黑眸之中，卻顯得更為詭異了。
要是這樣出去，應該能夠嚇死幾個人吧？
“幾日不見，你倒是越發的有人氣了。”珈藍壑還是那一束裝扮，溫溫和和地說到，“你若是早一點到達聖座，就可以恢複以前的樣子了。”
看著自家老師笑著的模樣，夙瑤莫名地脊背一寒，她總覺得老師是在幸災樂禍。
“師尊，這個瞳孔，能夠管多久？”夙業的關注點更為直白，縱然夙瑤天資出眾，但是想要突破到聖座，還要有機緣，有運氣，有時間。
作為天生攜帶氣運的上古白澤，機緣和氣運夙業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時間。
無上仙宗的人現在勢必會想辦法將夙瑤的靈骨淬煉，而且會不留餘地地追殺小瑤，現在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快提升實力。
而且要是這個瞳孔能夠維持的時間很短，那豈不是夙瑤又要恢複以前那個看不見的樣子？
“可以維持百年左右，等到月兒升到聖座，自然能夠壓製靈骨，到時自然就能夠看見了。”珈藍壑講手中的書打開，一道道玄奧的字浮現在書中，“你們要是怕時間不夠的話，倒是有一個好的去處。”
“您是說域外戰場？”夙業靈光一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珈藍壑點頭。
“域外戰場是什麼地方？”夙瑤這段日子總是聽人提起域外戰場，似乎在大宗門之中很有名的樣子，但是她卻是從未知曉。
為何無上仙宗從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
夙業很快就為她解答了疑惑，“域外戰場出現在百年之前，原本隻是一道裂縫，到了後來就越來越大，在藍月大陸和星河的交界之處，形成了一片星辰空間，入侵者想要通過此地進入藍月大陸，各大宗門都會派人去阻擋，而且裏麵的時間流速要慢上許多，正好可以修煉。”
夙瑤聽著他的解釋更為茫然，“這件事，難道無上仙宗的人不知道？”
既然在裏麵的時間流逝緩慢，那應該是大宗門的弟子，甚至是老祖趨之若鶩的地方，雖然以前她不怎麼出門，可是整個中州，甚至是在外麵的某些地方的事情，她都會知道。
這些源於書籍，源於和周圍花草樹木的交流，無上仙宗允許首席弟子進入的一層之中有著很多的機密，上到整個中心城，下到地上的雞毛蒜皮都有，這也是導致她當初如此信任宗門的原因，按照道理來說，她不應該不知道這個消息的。
珈藍壑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解釋道：“當初無上仙宗的幾位長老都是屬於閉關狀態，拒不接受域外戰場的布置，直到你出事之後的，他們才想插手域外戰場的事情。”
這件事真的是非常巧合。
“我曾打算用靈書謀算無上仙宗的意圖，但是卻被遮掩了天機，你們要是碰見無上仙宗的人，定是要小心一些。”珈藍壑壓製住手中嗡嗡顫抖的書，眉頭緊皺地提醒到。
無上仙宗行事風格詭異莫測，當初若非是看見夙瑤之後，他利用賢者之書推演，竟是都不知道對方宗門之中會有一個名叫夙瑤的首席弟子，無上仙宗，難道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麼？
這件事珈藍壑不清楚，夙瑤倒是有一點點的明了
深思熟慮了許久，她才慢慢地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我知道聖座之上還有一個層次，當初我身負一塊隱形靈骨，十四塊顯形靈骨，以王座的實力，勉強能夠支撐住聖座的威壓，但是在無上仙宗掌門的麵前，形如螻蟻。”
沒有人喜歡貶低自己，但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當初在藍河之時，我忘記了一切，和西北那邊的人一樣，不知道魂鏡，不知道帝座，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封印住了一樣。”
西北雖是蠻荒，但是有妖月森林這座資源寶庫，還有當初能夠孕育出八品草藥的琅邪秘境，這樣的情況下，一個學院的院長竟然隻有皇座的實力，實在是奇怪。
當初夙瑤沒有多想，現在才覺得十分奇怪。
隻是一般的人根本察覺不出來，但是對於這天地之間唯一的靈瞳擁有者來說，她還是能夠察覺一二。
隻是當初她的境界不夠，也隻能探查到這些，無法究其緣由。
“你是說，無上仙宗的掌門是帝座的強者？”珈藍壑溫和的神情逐漸轉變為凝重，看起來極為嚴肅。
夙瑤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
珈藍壑揉著眉心，歎息道：“這件事我要回族中與各位長老商議一番，你們準備一下，去域外戰場，無上仙宗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身上還隱藏著一塊靈骨，若是知道了，勢必不會像是當初你們殺掉六尊座那樣簡單，域外戰場能夠遮掩氣息，沒有在裏麵成聖，那就不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