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那國的大街人流如織,車馬轔轔,鱗次櫛比的樓閣比比皆是,小攤販沿著蜿蜒的大街分布,滿目琳琅。雨靜甩著腰帶上垂落的流蘇墜子,在街上到處亂跑,買了不少小玩意兒。陸紹恒安靜地跟在後麵,看著林軒跟著雨靜來回跑。
他冷冷地掃了大街一眼,把世間的一切都盡收眼底。他的眼底,冰冷如死水,沒有溫度,隻有陰鷙。人擁的權力越大,就會對世間的一切越藐視。陸紹恒是這樣的人,他手握天下,漠視一切,不可一世。
“好多泥娃娃。”雨靜停在捏泥人的地攤前,欣賞著架子上的泥人。
“給她捏一個。”陸紹恒走上前,在架上放了一錠白銀,並對捏泥人的老頭說:“不用找。”
老頭先是一驚,而後愉快地收下銀子,開始捏泥人。他很用心,把每個細節都仔細完善好。不管是雨靜臉上青澀的笑容,還是她發上的珠花,他都弄得很逼真。
不一會兒,老頭將捏好的泥人交給雨靜。就在雨靜伸手接泥人的時候,一輛馬車疾奔而來。陸紹恒眸色一變,摟住雨靜的腰肢旋身避開。
車內竄出一名拔劍而來的黑衣人,陸紹恒蹙眉,快速摟住雨靜旋身避開。絲帛撕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濺入空氣的猩紅。
林軒一怔,快速抽劍上前。大街突然紛亂起來,人們尖叫著躲閃,街上刀光劍影,透著死亡的味道。林軒因街上跑過的小孩而分神,被流川擊了一掌。他一個趔趄,捂著胸口咳血。
隨後,陸紹恒飛身上前,徒手和流川打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陸紹恒後退,不慎被地上忽然彈起的麻繩絆了一下。
流川乘勝追擊,收劍揮掌。胸膛受了一掌的陸紹恒頓時咳血,往後退了數步,絆倒在地。
“我是送你去見閻王的人!”流川飛身前去,長劍對準陸紹恒的心房。
一襲絲綢飛出閣樓,一抹殷紅闖入眼簾。忽然出現的百裏馥雪讓流川一驚,急忙收回內力,旋身落在另一處。
“走!”百裏馥雪抓住陸紹恒的手臂,兩人踏風而去。
停在湖邊時,百裏馥雪扶著陸紹恒走向涼亭。在他坐下後,她掏出針袋為他施針。
“你想做什麼?”陸紹恒額前冒汗,卻用力抓住百裏馥雪的手,提防著她。
“救你。”百裏馥雪推開他的手,將銀針刺入他的穴位,“你還不能死。”
銀針刺入穴位,陸紹恒隻覺得眼前的女子的身影逐漸朦朧,最後被黑暗取代。
黃昏時分,百裏馥雪獨自回到了丞相府。她剛踏進丞相府大門,就被謝子墨攔住。
他憤怒地拽住她的雙臂,怒斥:“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嗎?要是那個刺客的刀沒停下來,你就沒命了!”
“丞相的消息還挺靈通的。”百裏馥雪的笑容淡到沒有情緒,她說:“我想休息了,丞相鬆手吧。”
謝子墨一怔,握住她雙臂的手無力地垂落。他看著她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心裏有點失落。他想殺他,她卻要救他,到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