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風吹草動,引起了某個,正對這片土地虎視眈眈的人的注意。一支離弦的箭忽然穿過叢林,朝著騷動的方向飛去。
柳槿夕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驚恐地看著裂開的袖口,失去重心的身子跌入泥土中。回過神時,柳槿夕袖口內溢出猩紅的液體。她愕然的注視著漸漸朝著自己走來的馬,馬鞍上,男子高傲地俯視著她。
她看不到男子的臉,因為男子戴著隻露出一雙瞳孔的麵具。黑袍子顫動,男子渾身散發著冰冷可怕的氣息,他居高臨下,凝視著這個不該出現在深山野林的女子。
“你是誰?你在這裏做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我是誰,關你什麼事?”柳槿夕憤憤的反駁著。
這是陸鴻喬長那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反駁。居然有人敢和他頂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似乎比宮裏的人有趣多了。
陸鴻喬嗤笑,跨馬而下,走到柳槿夕麵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嘖嘖的歎了幾聲。
“你說這麼好看的臉蛋,要是不小心多了幾道痕跡……”陸鴻喬妖冶的容顏像毒藥一樣刺進柳槿夕的瞳孔裏。
“陸鴻喬,不可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追尋而來的陸子虛佇立在陸鴻喬身後。
才剛有點興趣的陸鴻喬揚唇,直起腰杆,看向陸子虛的方向。
“我叫柳槿夕,我住在山裏,你們是什麼人?”柳槿夕捂著手臂受傷的位置,對於眼前的兩個男子無從適應。
“陸子虛,聽說這天下沒有你解不了的毒。我最近,研製了新的毒藥,你有沒有把握解開這個毒?”陸鴻喬還沒等陸子虛反應過來,眸光一閃,揮手一擲,不知何物刺入柳槿夕的胸口。
柳槿夕全身一顫,失去知覺的倒落。
陸子虛急忙上前,接住她:“陸鴻喬,你!”
陸鴻喬嗤笑,勒動韁繩,掉頭就走,留下陸子虛和柳槿夕。陸子虛看著任性妄為的陸鴻喬搖搖頭,隨後將柳槿夕抱起,帶回宮中救治。
往後的每個夜裏,柳槿夕體內的毒就會發作,陸子虛雖然能暫時的克製住她中的毒,卻不能完全解開。這個時候,正是陸鴻喬得意之時,他希望這個山裏的女子求他解毒,可倔脾氣的柳槿夕三番四次的拒絕他。柳槿夕越是拒絕他,陸鴻喬就越覺得有意思。而陸子虛和柳槿夕走得太近,日久生情,這也激起了陸鴻喬強烈的妒忌心。這樣的心情日積月累,終於在先王駕崩之時決堤。
理應繼承皇位的陸子虛離奇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陸鴻喬理所當然的坐上了皇位,強娶了柳槿夕,立為皇後。
大紅寢宮內,蓋著紅蓋頭的柳槿夕啜泣著,待陸鴻喬進來惡狠狠的撲過去,要用發簪刺死他:“陸鴻喬,你好狠心啊,陸子虛是你的兄長,你怎麼可以下毒手!”
陸鴻喬毫不費勁拽住柳槿夕的手腕,將她拉到懷裏,睨著她。
銀簪落地,柳槿夕也被狠狠的甩到喜床上,她悲憤的瞪著陸鴻喬。陸鴻喬一身紅妝,妖冶鬼魅,優雅又殘忍萬分。
“朕的心再怎麼狠,也是為了天下人。而陸子虛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作為帝王可是不行的。朕不過是,在替天下百姓著想。”陸鴻喬狠狠的掐住柳槿夕的下顎,妖冶的眸子微眯,推開她拂袖離去,“你現在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取悅朕,要麼陸子虛殉情!”
強硬的關門聲響起,寢宮內燭台搖曳。
柳槿夕抱著鴛鴦被捂著腹部啜泣,陸子虛,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必須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