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擇和香穀順著下坡滾落,兩人躲在了密林深處,而踏著樹枝跳落的黑衣人,看著死去的馬,四處尋找著易擇和香穀。
“怎麼會有刺客?”易擇和香穀躲在密林裏,看著外麵的黑衣人,“會不會是你們朔夜族派來的?”
“不可能,朔夜族的人不會穿這樣子,應該是你們黎國的人,會不會是你父皇?”香穀否認朔夜族會做這種事情,“可是,為什麼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
“難道,軍營裏有人監視我們?”易擇若有所思,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那麼輕易的逃了出來,那些要刺殺他們的人,是故意讓他們跑出來,好刺殺他們。
“我們現在該怎麼?”香穀不敢說太大聲的話,然而蛇吐舌頭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易擇甚至來不及捂住香穀的嘴,香穀就已經跳起來,大叫著。
殺手們注意到那邊有動靜,紛紛的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
易擇趕緊抓著香穀的手狂奔,大刀從他們中間劈去,兩人朝兩邊分開。殺手一擁而上,將逃跑的易擇和香穀包圍起來。
此格局。是插翅難逃。
“誰派你們來的?”易擇環視著將他們包圍的黑衣人,他們表情冷酷,似乎沒有要回答易擇的意思。
殺手一揮大刀,朝著易擇的方向砍去。香穀害怕地閉起眼,不想看到血淋淋的畫麵。
硬物擊碎大刀的聲音響起,再接著,是幾聲倒地聲。
香穀睜開眼時,包圍他們的殺手隻剩下最後一個,而最後那一個,正被安顏沫用大刀架著脖子。
香穀傻了眼,看著地上的屍體,他們身上都有一支雀羽箭。
“燼越?”香穀喜出外望,朝著燼越的方向奔去,像看到救世主,“你怎麼知道我有危險?你是來救我的嗎?”
“顏沫在軍營的時候發現了幾個行蹤詭異的人,我們假裝離開,是想看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燼越解釋著,走向那個活口,“誰派你們來的?為何要殺他們?”
“是不是皇上?”顏沫妖冶的笑了笑,冰冷刀刃上與那人的脖子更近一分,“你要是不想說的話,我可以送你去陪你的同伴。”
“沒錯,就是皇上!”一聽到皇上兩個字,殺手忙不迭地點頭肯定。
“你說謊!皇上怎麼會殺了自己的兒子?”安顏沫嘖嘖的歎了幾聲,冰冷的刀刃已經在那人脖上劃開了一道小口,鮮紅的液體透過皮膚滲出,有些刺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隻是負責收錢殺人,放過我吧。”殺手怕死,跪地求饒。
“我這輩子,最討厭說謊的人了。”顏沫動了動手裏的大刀,嚇得那名殺手一頭冷汗。
“我說我說,是陸蓉,是陸蓉,她要我們藏在段宏的軍營裏,若是香穀和易擇出現就殺了他們。”殺手一口氣說完,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武功高強的顏沫和燼越。
顏沫稍稍的移開了大刀,以為逃過一劫的殺手趕緊拔腿就跑。不到幾米,一支雀羽從燼越的手中射出,穿出那人的頭顱。
“啊!”沒見過殺人的香穀嚇得尖叫起來,趕緊躲在易擇身後,對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男子感到畏懼。
“你害怕?”燼越看著香穀風輕雲淡的笑了笑,“不傷害別人的話,可就會傷害到自己。”
“可是,我都不想,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我既不想傷害別人,也不想傷害自己。”香穀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燼越,安顏沫覺得有趣,比燼越更快一步走到香穀麵前。
“你今日放過他們,就不怕明日他們再來奪你性命?”顏沫撫摸著自己淡金的發,輕笑,“兩全其美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幌子,天色不早了,我們送你們回宮吧。”
“我不要回去,陸蓉想要對付我們,回宮等於死路一條。”易擇拒絕了顏沫的好意。
“你想過你的父皇嗎?他隨時都可能被陸蓉這條毒蛇咬死。”對付易擇這種軟硬不吃的人,激將法是最好的,安顏沫繼續說著:“就算你不回宮,陸蓉也會追殺你們,不管去到哪裏,你們都是不安全的。相比之下,皇宮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若是不想回去,我不勉強,燼越我們走吧。”
顏沫說罷,挽著燼越的手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