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段話之後,夏曉曼臉上不顯,腳步卻後退。正打算悄悄地撤退,遠離這片是非之地時。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麵相粗獷的男人,一手提著一個麻袋似的龐然大物。滿嘴的絡腮胡子,似乎不覺已經闖了女人們的硝煙戰地,仍舊張著口說道:“楚家的時令蔬菜到了,你們誰趕去處理一下。估計明天還要用上一些,先準備好吧。”
夏曉曼咽了咽一口唾沫。後撤的步履加快了幾步,卻沒想撞上了一個肩膀厚實的女人。轉頭看著背後女人粗糙的麵孔,露出一個溫和禮貌的笑。默默地又向前,開始閉嘴不語。
穿著綠色衣裙女人看著那個粗獷的男人,眉頭似乎舒張了一下,開口問了一句。“時令蔬菜怎麼今天晚上這麼晚才到?”男人將手裏的麻袋放在地上,嘴裏呼出了一口熱氣,心思澄明,極為上道地回應了一句。
“路上的車出了一點事,所以蔬菜才這麼晚到的。不過明天就要做飯了,今天肯定是要事先準備好的,找人去把些準備一下吧。”男人說完長長的一段話,目光略含深意的望向夏曉曼,其中意味自然是很明顯了。
“夏曉曼?夏小姐?”那個粗獷的男人將目光繼續放在了夏曉曼的身上,“這是您的本職工作,那麼清洗蔬菜就交給你了,辛苦。”
裝不了蘑菇的夏曉曼,受著周遭明晃晃的目光,硬著頭皮答應了一句。“我是這裏的廚娘,時令蔬菜是吧?我來做吧。”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絡腮胡子,因為男人臉部的動作,放張的更大,透露出幾分可怖來,“行,蔬菜就在廚房裏,你去清洗一下吧。”
夏曉曼抿著唇,似乎還想問一句什麼。可奈何心裏的那一堵障礙,想要開口時,卻總是默默咽下。
想到那一種可能性,她皺了皺眉,猶豫著開口問道:“這些事情是楚先生的意思,他,讓我做這些事情的。”這些話裏的每一個字都像沾了苦藥一般,在口腔裏緩緩流連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仍然帶著一絲期待,盡管知道這也許就是事實,心裏的苦澀在不斷地蔓延,胸口酸酸漲漲。
“是的,這些都是楚先生吩咐的。”他們冷冷地說著,聲音裏甚至帶了幾分譏笑。
一句楚先生就強過了萬種回答,夏曉曼恍惚了幾下。突然覺得頭頂上的那一盞熾烈的燈光,在此刻顯得如此刺眼,把眼睛都閃的有些酸澀了。
女傭看出了一旁夏曉曼不對勁的臉色,故作溫婉地笑了一笑。“這些都是楚先生吩咐的,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也都是楚先生的意思,還希望夏曉曼小姐這其中的良苦用心。”最後的四個字被她咬得緊緊的,也在夏曉曼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一瞬間的靜默,讓氣氛顯得有些沉靜。夏曉曼捂著心口,說不出這是一番怎樣的感覺。可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沉重地壓在她的心口。悶悶的讓她有些喘不過來氣,手臂上的縷縷傷痛似乎更加明顯,正在提醒著她什麼。
一旁的粗獷男人,大掌摩挲了幾下,口裏幹幹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好硬生生的開口催促道:“夏小姐還好嘛?那一些菜可等著人處理呢,您要是現在就是準備好了,就去廚房吧。”
呆了一下,聽到男人的話,她才反應過來。連忙壓下內心的情緒,應答道:“好,那我現在就去蔬菜是放在廚房裏嗎?”男人點了點頭,“就放在廚房裏呢,清洗的時候注意著點。”夏曉曼長長的呐出了一口氣,就算難受又能怎麼樣呢?被迫接受的還是得接受。
將包放在一旁,她邁著纖長的步子,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被打掃的很幹淨,但是被搬進來的時令蔬菜卻有些淩亂的放在了案板上。一大堆疊的高高的,雖然看起來很多,卻也在夏曉曼可承受的範圍之內。擼了兩把袖子,努力將步子邁的熬挺正氣。
可越向廚房的深處走,才發現底下放著兩麻袋的蔬菜。夏曉曼就這樣無端被泄氣了。看見來蔫蔫的,“怎麼這麼多菜啊?難道是喂豬嗎?”有一些泄憤地將一旁的蔬菜摔進水池了,簡直就是氣的她腮幫子直抖。
就這樣對著那一疊的蔬菜,目光炯炯地僵持了許久。夏曉曼還是妥協了,將水池裏的水重新灌滿。手臂因為受傷有些酸澀,一旦牽扯起來就放著絲絲點點的傷痛,因此她隻能依靠一隻手來,做和清理這些煩人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