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歌當年的確為林明德所救,當時厭倦了武林紛爭的蘇雲歌也的確想尋一方淨地休憩一下,便答應了留在林明德身邊。
林明德稱他為“先生”,對他禮遇有加,蘇雲歌可以替他提供出類拔萃醫術和藥物。比如,我父皇身上的毒,比如,石昊的臉……
蘇雲歌看似是真心實意地對待林明德,但是也不過是看起來而已,蘇雲歌這個人性情難以捉摸,就像是可以不問理由地幫助林明德行謀逆之事,也可以幫他毫無理由地去害人,他同樣也可以不問緣由地救下林越帆,授他畢生功力,與他成為莫逆之交。
甚至可以因為林越帆的要求,就隨隨便便換了交給林明德的藥物,因此我父皇身上的毒並沒有發作。而孟猛昏迷不醒也不是因為她的傷,他的傷確實嚴重,但是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他的昏迷是因為蘇雲歌的藥。
林越帆道:“他還不能醒。京城裏麵的人既然想要孟猛重傷,那麼我們就讓他‘重傷’。”
借此打造一個軍中無將的障眼法。
與林越帆交流完,我讓楊柳去幫我喊了我幾位師兄過來。
我們的軍隊現在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一共大約有五萬人左右。
但是,我們必須讓林明德以為,我們沒有人。
隻有讓他以為我們沒有人,他才會放心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而我們連夜商談的結果就是,我與兩位師兄以及林越帆分別帶領一支隊伍提前繞路回京,將隊伍打散,混在北上的難民和商隊之中。
“辦法不錯。但是,軍中少了你們這幾個人很明顯。”我師姐道。
我的視線投向林越帆,“蘇雲歌呢?”
有蘇雲歌在,哪裏需要考慮“我”在不在的問題。
見我看向林越帆,我的幾位師兄姐也將實現投向他,這一次林越帆既沒有易容也沒有裝傻,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與我們坐在一起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雖然說我師兄姐們意識到事情緊迫沒有多加追問,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的心情相當複雜。
林越帆道:“離開的自然不是‘公主’,‘公主’會留下來的。”
站在我身後的楊柳竟然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奴婢請命,替公主留在軍營之中。不能侍奉公主左右,還請公主降罪。”
我扭過頭去看著她,她垂著頭,看不見她的神色。
我緩緩道:“這個‘替’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替’的,這一路上,林明德怕是不會讓我活著回到京城,這一路走得不會平穩。你可還願意替?”
楊柳聲音堅定:“奴婢與公主自小習得同一師門的武功,隻有奴婢留下來,別人才不會起疑。望公主成全。”
新月此時也上前一步,“公主!奴婢也可以!”
她大概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清楚,楊柳是在請命做一件危險的事情,這樣危險的事情,她必須和楊柳一起麵對。
我還沒有說話,便聽見我師姐冷哼一聲道:“怎麼?你們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楊柳冷靜道:“公主身邊的丫鬟都會都做得來,沒有人知道她會武。但是公主的師姐可是上過戰場的巾幗英雄,柳小姐來假扮公主,誰來假扮柳小姐。”
一句話將我師姐堵的啞口無言。
林越帆道:“我看楊柳的提議不錯,她與你自小一起長大,對你的了解也比旁人來的清楚一點兒,至少不會露餡。而白公子與信公子,則可以從軍中找兩個信得過的人替一下。”
也隻能如此。
新月咬著牙,似乎還有話要說,卻被楊柳拉住袖子,她看了看楊柳,楊柳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她隻好將所有的話都咽回肚子。
一切進行的似乎是十分順利,我們分頭帶走了三萬混裝的士兵,雖然人數有一點多,但是現在戰亂剛剛平息,達塔的兵力還沒有停止,分散開的兵力也沒有引起什麼動靜。
最終盤點回京的兵力隻有一萬左右,果不其然,他們在狹道處遭到了伏擊。
當然,這些事情我當時並不清楚,我回京的時候京中的氣氛很奇怪,關於我關於大夏的傳聞傳得沸沸揚揚。
進京探訪消息的我在街上見到了大發雷霆的南宮羽,不得不說,她當時的所作所為真的讓我眼前一亮。她見了我也是哭又是笑,罵了我半天才讓我說了第一句話。
在聽到我要借南宮家藏五千兵力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問,隻是笑道:“那公主殿下可欠了了我一個大人情。”
我們帶回來的兵被我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護國將軍府,南宮家,以及趙恒的城衛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