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儀式(1 / 2)

趕到遠山縣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下午兩點,幾人根本來不及吃飯,在縣局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隨後就往昭陽路那邊趕了過去。

這件事情顯然鬧得比錢多多出事那天還要轟動不少,畢竟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三起命案,實在是鬧得有些人心惶惶,即便縣局這邊幾乎已經將能調出的警力全部調動了出來,現場卻還是有不少媒體人員混了進來,加之還有一大片一大片聞訊趕來看事的老百姓,場麵一度陷入了一種姑且可是算作是混亂的局麵。

張柏岩遠遠的就看見羅浩中周圍水泄不通的被媒體人員堵著在,相機話筒的都恨不得戳在他的臉上,各種刁鑽的問題輪番轟炸,他光是聽著都大感頭疼。

也來不及同情羅浩中些什麼,張柏岩幾個趁著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悄悄的就拉開了警戒線大步朝著現場走去。

吳楊樹的死因比錢多多好上許多,至少他沒有被分屍,隻是脖子上有一條明顯的勒痕,看著像是用類似於鋼鞭一樣的金屬物勒的,脖子表層的皮膚被勒破,已經能透過血肉隱隱的看見森森白骨了,這應該就是導致他死亡的原因了。

張柏岩覷了一眼雙眼瞪著老大的吳楊樹,忍不住皺緊了眉梢,昨天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甚至還在為之後的工作分配所擔心,轉眼今天就喪了命,儼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現場這邊法醫還沒有及時趕過來,死者吳楊樹身邊也就隻有他們和縣局的一些刑警,這會都在和監察科的人在周圍取樣。

“死者的下顎被人動過。”張柏岩戴上了手套,在吳楊樹的跟前蹲了下來,先是試著摸了摸其兩頰的位置:“就我們目前發現的看來,吳楊樹身上並沒有什麼其他致命的地方,分明是被人從背後用鋼鞭勒死的。”

頓了頓,跟在後邊又補了一句:“按照正常情況,人如果在被勒死之後,舌頭應該是會吐出來的才對,但是吳楊樹沒有,他的嘴緊閉著在,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凶手在殺了吳楊樹之後,又把他的舌頭給塞了進去。”

“如果不是呢?”顧寧跟著也頓了下來,她幾乎沒有絲毫心理壓力的觀察了吳楊樹好一會,才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假如吳楊樹的舌頭沒有被塞進去,而是被凶手割了下來呢?”

張柏岩神色微怔,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顧寧。

“你絕對是我見過心理素質最好的實習生了。”葉承樂一言難盡的看了顧寧一眼,輕輕的說:“不過話說回來,你說吳楊樹的舌頭被人割了,依據是什麼?”

這話顯然是問顧寧的。

“或許,”顧寧沉吟了一會兒,隨後站起身來:“或許是因為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張柏岩本來半眯著的眼睛倏地睜大了,要說吳楊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最大的可能性無非就是他們昨天去XX大學的問話了,要是按照顧寧的說法來看的話,難道是因為吳楊樹昨天和他們說了什麼被人知道了,所以才會被滅口麼?

可是為什麼要滅口呢?

說起來,吳楊樹給他們透露的並不是什麼多有用的信息,最大的消息無非就是暴露了錢多多生前幾個女朋友的信息,這些就算吳楊樹不和他們說,隻要他們耗費一些時間,終歸還是可以知道的,這中間並沒有什麼衝突啊?

顧寧一眼就看出了張柏岩的心中所想,她先是斟酌了一下,才若有所指的說道:“你還記得當時吳楊樹和我們說的那句‘沒有,我和她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這句話麼?”

張柏岩愣了下:“記得,怎麼了?”

“我們之前說過,吳楊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很不對。”顧寧一邊說,一邊用眼風覷了一眼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吳楊樹,語氣輕而緩慢:“農村孩子的心理一向比城市孩子的心理要細膩且敏感,吳楊樹或許是喜歡吳小穎的。但是,也或許是痛恨吳小穎的,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觀察過,當時我們每每一提到吳小穎的時候,吳楊樹的眉宇間都會露出一種喜歡卻又惡心的複雜神色,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他結出來的果實已經扭曲苦澀了,這兩種情緒疊加在一起,其實很容易摧毀一個人潛意識的精神。”

“應該不是吧?”葉承樂適時的發出了自己質疑:“怎麼說吳楊樹都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他有什麼好憤憤的,不就是喜歡的姑娘跟了別人麼,也不至於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