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的聲音幾不可察間有些突兀的傳來，這會她還沒從電梯裏走出來，整個人被電梯內冰冷的光籠罩著在，加之她的那一身黑色大衣，要是再給她配上一把大鐮刀，就很有美劇中那麼點勾魂使者的味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種高冷而又邪惡的氣息。
“能和儀式感放在一起的，就隻有詛咒了。”顧寧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神色淡淡的，語氣也是淡淡的：“比如說不得超生，惡鬼纏身，墜入無盡硫磺火中焚燒不滅的這種。”
葉承樂：“……”
張柏岩：“……”
說實話，他並不能太理解顧寧在這個時候是說這樣的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三人剛剛從電梯門左拐準備上樓道，張柏岩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也沒看的就直接撳了下接聽鍵，也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那邊放鞭炮一樣的冒出了一串話出來：
——“張隊，按照你之前說的，我們已經通知了高速公路上的各個收費站，另外也安排市局這邊的過去了，過往車輛都開始嚴密的檢查，另外婦幼保健院這邊我們也控製了起來，也開始安排相應人員進行審訊盤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成功調取到了這邊的監控，趕到的時候這邊的人正準備刪除，現在人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了，具體的監控畫麵搜查工作，正在進行，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
案件到了這會，終於算是有了那麼一些進展，張柏岩隻覺得自己胸口的那一塊石頭幾不可察間輕了那麼一些，同時又追問了一句：“是什麼人？”
——指的自然是正準備刪監控，卻被逮個正著的人。
“就是一保安，問他為什麼要刪監控也不說個原因，磨磨唧唧的從頭到尾怎麼問也不做聲。”刑警小楊回話道：“哦，對了，他剛剛說什麼這是他的工作，監控視頻每每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要定期清理一下。”
“嗯。”張柏岩應了一聲：“你們現在在什麼位置？”
小楊：“監控室。”
張柏岩：“那好，我們這就過來。”
話畢，也沒墨跡什麼，跟著就往監控室走了去。
“是監控錄像調出來了是麼？”葉承樂看了張柏岩一眼：“怎麼說的？”
“說是他們趕到的時候一個保安正準備刪除監控，不過被攔下來了。”張柏岩輕輕的說：“但監控中到底有沒有出現可疑的人還沒確定，正在進行排查，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保安跑來監控室刪監控，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嗯，說的對。”葉承樂神經兮兮的仰頭四處看了看，端著一副神棍姿態道：“我一進到這個婦幼保健院就覺得不太對勁，你們說張橙和那個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嬰兒都是在這裏被發現的，會不會當時張橙就是在這裏生的小孩？所以相應的現在又在這裏遭到了報應？”
話音剛落，又摸了摸下巴稍稍的沉默了一會，冥冥中他就好像是看到了一絲機不易察覺的光，言簡意賅的繼續說道：“那這麼說來的話，吳小穎以及鄧家佳會不會也是在這家醫院墮的胎？”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顧寧跟在後邊補了一句：“總而言之先去看看監控吧，這算是一個突破口，順著這個突破口往下接著查探，後麵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浮出水麵了。”
“希望能快點把凶手揪出來吧。”張柏岩皺著眉梢，語氣在幾不可察間攏成了一條線：“總不能一直把鄧家佳和吳小穎兩個人困在市局，現在她們還算是暫時安全的，但要是我們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沒能找到凶手，吳小穎和鄧家佳不排除有被害的可能性。這時候要是這兩個人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消息，無疑能大大減少我們的時間。”
“那要不要給方糖那邊知會一聲啊？”葉承樂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必要時候或許可以采取一些強硬措施？”
“嗯。”張柏岩略微斟酌了一下，就點頭同意：“這樣，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一些精神施壓，也不用太過於正大光明的去施壓，容易影響我們市局形象。我看那個鄧家佳是個聰明的，你就和方糖說，要是真的問不出什麼的話，就模棱兩可的將吳楊樹以及張橙的死透露過去，可以隱晦的表明一下和錢多多有關的人都出事了，這麼一來或許可以炸出一些消息出來。”
葉承樂習慣性的一點頭：“明白。”
顧寧聽了兩人的對話，視線在張柏岩和葉承樂的身上躺了個來回後，突然就覺得之前對警察都是充滿正義的這個定位有所改觀。
嘖嘖，這些人心都黑了。
走到監控室的時候，門外已經站著兩個刑警，是縣局的人，監控室的門半掩著在，裏麵分別坐著市局的刑警小楊和小王，以及另外幾個縣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