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顧寧其實也是了解張柏岩的,這會隻是看了對方一眼之後,就知道他心中在想著些什麼了,頓了頓,有些突兀的開口說道:“安全局有個別稱,你可能不知道。”
張柏岩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了顧寧:“嗯?”
顧寧停下腳步,一字一句:“特殊案件處。”
張柏岩皺起了眉梢:“特殊案件處?”
“沒錯。”顧寧語氣淡淡的說道:“所以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因為凡事隻要涉及到了特殊案件處,一旦冠了特殊這兩個字,那麼事情就已經是超出正常範圍了,所以我們隻要顧好自己本職的事情就沒問題了,你……”
“嗬嗬。”顧寧話音未落,張柏岩就已經沒忍住失笑了一聲,他本能的在顧寧頭上揉了一把,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好久沒看到你這麼一副老神在在說話的樣子了。”
顧寧:“……我是說真的。”
“嗯。”張柏岩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後,繼續往前走:“我當然知道你是說真的,但是顧寧,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麼。”
顧寧愣了愣,張大隊長平時說的話實在是太多,她一時之間還真的是不太能想的起來此人指的是哪一句,一邊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一邊適時的發出自己的質疑:“啊?”
張柏岩臉上的笑意不減,輕聲說:“顧寧,我們隻要還在警察局一天,那就還是人民警察。但凡是涉及到命案的,不管是特殊的還是不特殊的,歸根究底,它就是一樁命案,既然上邊是讓我們去負責它,那就不存在減輕壓力的這個說法,明白麼?”
顧寧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見張柏岩跟在後邊又補了一句——
“如果連我們的地盤都有陰影蔓延了進來,那在這個偌大的社會中,還能有光明的地方嗎?”
顧寧迎視上了張柏岩的目光,耳根微紅,她的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好了,趕緊打起精神,眼下這個案件才剛剛有所進展,後麵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張柏岩拍了拍顧寧的肩膀,笑了一聲:“我剛剛那就是一本正經的瞎扯淡,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也別多想,我知道你們安全局中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但你現在不還是沒真正進入安全局麼,還是我們市局的人,那就要用我們市局裏的規則來做事。”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咳咳,以上,是我以你頂頭上司的身份說的話。”
顧寧被張柏岩的這一句話給逗笑了:“那還有非上司的說法麼?”
“當然有啊。”說到這裏,張柏岩往四周看了一眼,見沒什麼人,才又飛快的說道:“作為你的男朋友,我內心十分喜悅你能心疼我,處處為我著想,真是的要感動壞了。”
“……”顧寧巋然不動的掀了此人一個白眼,大約是實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討論些什麼,轉移話題:“說到這裏,你覺得秦懷洲的這樁分屍案和上一樁案件,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張柏岩沉吟了一會:“你的意思是說,毛止華和張橙的身上都有相同致幻劑的這一點麼?”
顧寧點了點頭:“沒錯。”
“那我覺得有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張柏岩耐著心給顧寧解釋:“兩者身上的致幻劑成分我之前都有研究過,雖然是相同的沒錯,但在市場上十分容易見,隻要稍微有些門道的,基本上都能夠弄到手。另外,我還查閱過有關致幻劑的過往案卷,發現它的出場率其實挺高的,且成分也都是差不多。”
說到這裏,跟著又總結了一句:“所以,這兩者之間,除了案發時間十分接近這一點較為可疑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可以確定為巧合了。”
顧寧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回到辦公區域的時候,先前還圍在一起吃早餐的刑警們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隻不過在他們剛踏進來的那一瞬間,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皆是向他們投來了注目禮。
張柏岩皺了皺眉,在葉承樂的旁邊坐了下來:“這些人都在看什麼呢,我們臉上有花麼?”
葉承樂一本正經的咳了兩聲,也不去看張柏岩,自顧自的解釋道:“估計也就是看你的新大衣挺好看的,沒什麼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