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樂往椅子背上一靠,微一蹙起眉梢,若有所指的問道:“所以現在,你們都傾向懷疑豐年地產,是麼?”
張柏岩神色淡淡的,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屈指敲了敲膝蓋骨:“總之,有些事情先問問關嫻吧,其他的定論,等確定下來李蔓枝的身份之後,我們再討論。”
“嗯,讚同。”葉承樂點了點頭,在椅子上癱了一會兒之後,才又抬起了腦袋,像是臨時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們今天下午的進展怎麼樣?”
“發現了這個。”顧寧從口袋中掏出了個小小的物證袋,裏麵放著之前的小雄吊牌:“在跟蹤視頻中的一條無名路上的一間破舊的廠房中,我們發現了這個吊牌。初步推算,可能是毛止華丟的,也有可能是和毛止華見麵的那個人丟下來的。”
“破舊廠房?”方糖聞言,不等葉承樂回話,她已經好奇的插了一句進來:“是那個什麼遠山縣食品廠,是嗎?”
張柏岩略一點頭,挑眉道:“你怎麼知道的?”
方糖低頭揉了下耳朵,不以為然的說道:“小的時候聽我奶奶說的啊,那時候豐年地產還不叫豐年地產,叫什麼豐年食品有限公司,專門就生產那種中小學門口小賣部賣的三無垃圾食品。後來賺了不少錢,這才轉戰當地產界,慢慢的壯大到現在這個地步。”
頓了頓,又跟在後邊補了一句:“你們上小學的時候都沒吃過辣條嗎,當時本市的辣條生意基本上全都被豐年地產壟斷了,辣條包裝袋上不是還印了個年輕男人的頭像麼,那個就是曹豐年。”
“什麼?”張柏岩瞳孔微微一縮,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毛止華在送外賣之前去了一趟無名路上的食品廠,現在又說這家食品廠是豐年地產名下的產業。
還有關嫻的身份也是來自於豐年地產,秦懷洲死亡到現在,除了未曾找到的犯罪嫌疑人之外,關嫻無疑是最容易被懷疑的。
冥冥中,千絲萬縷的聯係全部都指向了豐年地產。
“通知下去,重點去排查豐年地產,查他們近幾年都在做什麼生意。”張柏岩站了起來,言簡意賅的繼續說道:“另外,讓關嫻和他們公司的負責人立馬過來一趟,最好給我把曹豐年本人帶過來。”
張柏岩一邊說,一邊彎腰打開了辦公桌上的電腦,飛快的在瀏覽器上打了‘豐年地產’幾個字,掃了一眼之後,眼睛微微一眯:“艸,建立時間才五年,短短五年的時間內竟然成長到現在這個境地,他賣辣條賣出了天價嗎?”
“我去傳訊。”葉承樂這時也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跟著就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葉承樂前一秒剛剛走出去,後一秒就被羅浩中領著走著回來。
顧寧看著又返回來的兩人,微微一愣:“怎麼又回來了?”
“不用去傳訊了,人已經主動來了。”羅浩中喘了口氣,朝著接待室的方向指了指,飛快的說道:“關嫻剛剛主動來了,說是要報案。”
“報案?”張柏岩皺起眉梢,短暫的驚訝過後,跟在後邊追問了一句:“她要報什麼案?”
羅浩中深吸了一口氣:“綁架案。”
“什麼?!”
在場的顧寧幾人幾乎異口同聲。
羅浩中又確定了一聲:“綁架案。”
“誰被綁架了?”方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剛剛談論的事情:“曹豐年麼?”
“不是。”羅浩中擺了擺手,一字一頓:“李蔓枝。”
顧寧一愣,隨即瞳孔一陣緊縮,他們這邊一直都在全力的搜索李蔓枝,現在卻又被告知人已經被綁架,這種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就像是有人提前算好了時間,一件又一件跟著拋出來的感覺,實在是不得不叫人心生疑竇,甚至事情的本身還透著些許詭異。
張柏岩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就往外麵走去:“都跟著我過來。”
接待室。
顧寧剛一跟著張柏岩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關嫻整張臉煞白煞白,就像是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物,甚至連著雙眼都有些失神,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麵時那種神采,整個人就像是一朵衰敗的花兒。
張柏岩順出一張椅子在關嫻的對麵坐了下來,他揉了揉眉角,沒說什麼怪罪的話,直接開門見山:“關嫻小姐,事情已經發生到這個地步,我希望你不要在耽誤彼此的時間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