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也記得給我準備好了。”沈南瞥了羅茯苓一眼,若有所指的又跟在後邊補充道:“也別在車上裝一些什麼追蹤器之類的小把戲,你知道,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羅茯苓聞言,不可置否的微一頷首,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些什麼,而是看向躺在地麵上的李蔓枝,開口說道:“可以放人了嗎?”
“嗯?”沈南一側眉梢微微挑起,就像是聽見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眼神中也透露出幾分戲謔,不緊不慢的說道:“還真的是沒有想到,你現在這麼在乎普通人的死活啊。”
話音剛落,方糖同著顧寧一起,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羅茯苓。
然羅茯苓卻依舊是神色不變,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語氣同樣也沒有泛起絲毫波瀾,淡淡的說:“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普通人和特殊人之分。說到底,大家都是一樣的。”
沈南沒說話,他好整以暇的坐著,轉了幾下手中的引爆器,又隨意的放進口袋中,跟著咂了咂嘴:“了不得,五年沒見,思想覺悟到是高了不少。看來顧華夫婦,對你影響還是蠻大的呢。”
猝不及防的又提起自己的父母,顧寧本能的蹙起眉梢,目光在沈南的身上停留片刻,眉宇間閃過了一絲極淡極淡的疑竇。
羅茯苓卻沒搭這腔,涼涼的道:“此刻人質對於你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了。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攪進這幾起命案中,但是這會你已經暴露,而你的依仗無非是地底下埋藏著的地雷,不是麼?”
沈南笑了一聲,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傾,問:“如果我說,我高興帶著這個女人呢?”
“那麼,她隻能成為你之後的累贅。”羅茯苓一字一頓:“又或者說,你答應了誰,要去滅她的口?”
沈南微微勾起唇角。
羅茯苓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順著自己上一句話的話音補充道:“但是話說回來。沈南,目前警方出動,為的就是解救人質。你如果滅了李蔓枝的口,警方同樣也會滅了你的口。這筆買賣,於你而言,並不劃算。”
“滅了我?”沈南失聲笑道:“他們有這個本事麼?”
羅茯苓迎視上了沈南的目光,又在後邊添了幾個字:“如果在加上特殊案件處呢?你以為你能跑的掉麼?”
沈南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神色不明。
“說句難聽的,我知道從秦懷洲死亡的那一瞬間開始。在往後這連著幾起命案的特大刑事案件中,你不可能占據著主導的位置。當然,也不可能隻有你一個人參與進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於你身後的那些人而言,你隻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不過這樣也好,量刑的時候,你也不見得會被判的多嚴重。”
話音剛落,方糖的心又再一次的提到了嗓子眼。她本能的伸手揉了揉有些抽搐的嘴角,額上的青筋也鼓鼓地跳動著。
羅茯苓這是……在光明正大的在威脅人嗎?
方糖實在是有些發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了。索性直接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站在一邊作壁上觀。
沈南依舊沒有說話。
倒是羅茯苓,威脅一次還不嫌多,順著剛剛的話繼續補充:“嚴格說起來,就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你現在最多是殺人未遂。可一旦你繼續帶著人質逃離,人質中途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你就是綁架加殺人,這是要槍斃的,明白麼?”
沈南眯起眼睛,冷笑:“你這是在威脅我?”
“嗬嗬,這怎麼能說是威脅呢,根本不算是威脅。”羅茯苓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最多也就算是個提醒而已,我就這麼隨口一提。該怎麼掂量,你自己想想。”
話畢,果然沒在這件事情上麵多說,而是轉身拍了拍方糖和顧寧的肩膀,說:“你們兩個出去吧,把我們剛剛說的條件都給張隊他們說一遍,看看……”
“我有讓她們離開麼?!”沈南眼睛一瞪,陡然發作。
“嗯?”羅茯苓眼風一掃沈南,就像是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要發作,不徐不疾的解釋:“你著急個什麼勁啊,都說了外麵的那些警察不歸我管,我得讓他們出去和他們隊長溝通交流一下。這樣才能給你打錢,給你找車子過來,懂麼?”
沈南聞言沒說話,而是深深地看了眼顧寧和方糖兩人。
前者到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到是方糖,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什麼毒物給盯上了,莫名的顫了一下。
羅茯苓依舊是神色不變,偏頭看著兩人:“行了,出去和你們張隊好好交流交流,這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