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打算是等到森聲說完她的事情,就要親口將這個消息告訴森聲,以免這個小姑娘想多了。可是,在剛才的算是小小的爭論中,最後他竟然忘掉了這麼一茬,傅時良心中有些惱怒。他知道夏初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從來還不知道她還可以這樣無恥。
看著森聲望著自己,那像是梅花鹿一樣的黑溜溜的眼睛,頗是有些楚楚的看著自己,傅時良突然覺得有些微微的尷尬,他假咳了一聲,然後自然地跟著森聲介紹說,“都認識的人了,我也不多做解釋了。夏初才回來沒多久,要是森小姐有時間,可以多來府邸陪陪夏初。你們之間原本就是朋友,之前在德國也都隻是有點誤會,回來後,就好好相處吧。”
當著夏初的麵兒,傅時良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隻是看著森聲的眼睛好像有些越來越發紅的趨勢,他在心裏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他好像,在無意間,又利用了森聲一次。
“進來坐坐吧!”夏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樓上下來了,她走到了森聲麵前,伸手頗是親熱地就挽住了她的手臂。
好像,這從前的齷蹉都沒有了一眼。
森聲看著那隻潔白如玉的手,眼裏有些發澀。她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子,“既然都回來了北平,那還是叫我森聲吧。這才是我的本名。”
她其實,不怎麼習慣在人對過往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思單純,在這合格亂世中,卻還是想要維持自己的原本的模樣,這看來,是有些艱難。
夏初眉間一擰,聲音還是同往常一溫柔,“Selina,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那天是我太衝動了,你知道,我那段時間真的很奔潰,請你一定要理解我!”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在日本,舉手投足間,還帶著幾分日本人的影子。
森聲沒有說話,夏初說她委屈,難道她自己就不委屈了嗎?為什麼每次她都想要好心幫助的人,總是會在最後的關頭用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就抹平了自己所有的好?讓自己從前做的事情,看起來好像都是一廂情願,或者,是一個笑話?
森聲,她厭惡極了這樣的感覺。
“夏初,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今天實在是有些疲勞,我就先回去了,改時間,我們再約在一起聚一聚。”她說著客套話,卻是一刻鍾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傅時良的這位姨太太,竟然是她曾經的校友,森聲覺得自己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
夏初看著森聲瑩白的小臉,許久時間不見,她覺得森聲好像又變得美了幾分,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她還想要說什麼挽留的話,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傅時良開口了。
“森小姐想要回去,夏初你就不要再阻攔了。就在這北平城中,以後有的是見麵的機會。好了,我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劉品,你去把森小姐安全的送回家。”
男人開口,自然是沒有人再沒有那個眼力價開口去挽留了。
森聲點點頭,安靜地跟在劉品身後離開了。
在她的身後,傅時良的眼睛裏麵有些東西讓人看不清楚,半響,在看見森聲那抹小小的身影坐上了那輛黑色的汽車後,這個男人這才收回了視線。“走吧。”這話,他是對著夏初說的,語氣,很是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