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聲一張臉分不出來喜怒。
可是，在一旁的左玲瓏卻是忍不住了。她在來到森聲身邊之前，就得了陸涼川的命令，保護森聲，不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當即，就連是森聲都沒有看清楚左玲瓏到底是怎麼一瞬間就到了那叫做陶染衣的女子跟前，而她的手中，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這把匕首，現在正架在那女子的白皙的脖頸上。
“找死！”
一句話，盡顯冷漠。
“啊——”與此同時，便是那女子發出的尖叫。
森聲愣住了，而在一旁的那名貴婦人，也是嚇地臉色青白。
“你，你們這是做什麼！”她身為聖德醫院的院長夫人，人前誰見了她一麵不是畢恭畢敬，像是遇見兩個小黃毛丫頭就敢對她這樣的，卻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
森聲詫異歸詫異，但是畢竟這些年還是見了一些更加殘忍的事情，對於這點，心裏也沒有太震撼。
“玲瓏，回來。”她聲音平平，倒是讓人聽不出現在她此刻的情緒。
左玲瓏有些猶豫，她看了森聲一眼，“可是小姐，她們對你不敬。”她臉上是有些替她感到委屈的表情。
森聲驀然一笑，“不過就是一條裙子，這位小姐那麼喜歡，我們讓給她便是。”對於這些衣服首飾，她原本也不是看得那麼重。
“小姐！”玲瓏顯然是在為了她的退讓感到不解。她從小就接受的教育便是遇見強敵就要比她更強，寧願戰死也不要受辱而死。
而現在這一番場景，對於玲瓏來說，不壓於受辱。更何況，受到輕視的，還是她從心底都有些喜歡的這位森小姐。
“還不過來？”森聲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一點嚴厲。
她不喜歡被人圍觀，又不是什麼跳梁小醜，她可是從來沒有覺得被人圍觀的感覺很好。而現在，顯然她們這裏發生的事情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了。
聽見森聲用著點嚴厲的語氣，玲瓏自然也是不敢反駁了。隻好收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然後低著頭走回了森聲身邊。
陶染衣一得了空，雙腿一軟，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臉上還有些蒼白，但是那雙眼睛裏，卻是對森聲很是忌憚，而在她的瞳仁深處，還有對她的怨毒。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她嗓子剛才被玲瓏的匕首壓製了那麼長的時間，突然開口，有些尖銳。
而那貌美的貴婦人，也陰沉著臉了。
周圍已經有小聲的交談聲了，顯然，這裏還是有很多人都認識這一對母女的。
森聲倒是無所謂，麵不改色的模樣站在原地。“你是誰？”既然有人那麼想要說，那她自然應該是投其所好，讓她說了。
“我可是”
“染衣！住嘴！”哪裏知道，那叫做陶染衣的女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邊的婦人給截住了。
森聲看著這一幕，似笑非啼。這對母女，有點意思。
“這位小姐，你的人出手在先，怎麼的也應該道歉吧？”那婦人開口說。
森聲眼神不由一暗，“衣服歸你，我不計較。但是這道歉，是不是也應該是你們先道歉？口出狂言，這位夫人還是應該想著先怎麼管教好你的乖女兒，要知道現在這亂世，保不準遇見什麼人。要是下次，可還這麼口無遮攔，可就不太好了。”森聲臉上掛著淡笑，可是，眼睛裏卻是沒有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