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旭走進書房,司昭南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今天的財經新聞,南宮旭走過去瞥了一眼平板電腦的顯示屏,頁麵上紅色的標題,夏一心成功當選九罭的董事長兼CEO。
司昭南眼神呆滯,若有所思。
南宮旭說:“如果不是你先打壓了顧叢誡的威望和氣勢,她也不會這麼順利成章吧,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司昭南問:“東方化工那邊的材料怎麼樣了?”
南宮旭說:“都打點好了,我相信他們不會有還手之力。”
經過一個星期的休養,司昭南的臉色好了很多,今天可以坐起來,還能做一些簡單的走動。
他問:“今天是多少號了?”
南宮旭說:“10號,還有幾天就過年了。”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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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酒局特別多,商會、同行,還有客戶之間,夏一心在喝酒上向來克製,適量有度,絕不喝醉,但今天這波人,會勸酒,酒量又好,眼看招架不住了,隻得借口打電話,出去透透氣。
夜裏風大,喝過酒又特別怕冷,風一吹,胃裏翻江倒海,她捂住嘴,轉了一圈才找到公用衛生間,酒前忘了喝暖胃的茶,吐過之後,胃難受得抽搐,頭重腳輕,走路搖晃得很厲害。
雖然中途離場很不禮貌,但再喝下去,身體受不了,她拿出手機給江澤發了個短信,說有事先離開,剩下的隻能靠他來應酬。
江澤很快就回複過來:夏總,你在車裏等著,我幫你叫個代駕,回家後喝點熱茶,早點休息。
坐到車裏,她感覺胃抽搐得厲害,於是倦縮著身體,想減輕這種痛感,她懊惱著,最近的酒局太頻繁,大概是傷到了胃,疼痛難耐,她從包裏摸出手機想撥打120,手一抖,手機滑落下去,隻聽到‘哐當’一聲,不知道掉在哪裏了?
她的目光往下,沒有在車上,看來是掉到車下麵去了,她下車去找,酒精讓她的神經酸軟,連視線都開始模糊不清。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你的手機。”
“哦,謝謝。”
她伸手去拿,卻沒找對方向,最後對方把手機塞到她手裏,她才緊緊的握住:“真是抱歉,我有點不舒服。”
她摸索著回到駕駛座上,對方問:“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不需要,謝謝。”她仰麵靠在椅背上,聲音越來越小,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到了。
司昭南愣在那裏沒有離開,南宮旭在旁邊提醒:“比爾,我們走吧,等會讓她認出你來,又會有麻煩。”
南宮旭所指的麻煩,是他的心痛不舍,俗話說身體上的疼痛可捱不過情感上的創傷。
正當他要轉身離開,椅座上的夏一心突然捂住胃,劇烈的咳嗽幹嘔起來,剛才在衛生間裏,把膽汁都吐出來了,胃裏沒有東西,抽搐得難受,司昭南立即伸手去扶她,把她的頭扶到自己的胸膛上靠緊,輕輕的扣住,希望這樣的姿勢會讓她舒服一點。
她依舊咳得厲害,輕輕摸一下她的額頭,燙手,喻婉走上來看了一眼,再聞聞濃烈的酒味,提醒著:“夏小姐可能是急性胃炎。”
司昭南說:“那送她去醫院。”
他打橫把她抱起來,南宮旭擔心他虛弱的身體,說:“我來抱她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深吸了口氣,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這是一種在夢裏才有的奢望,這些年,他都是靠著回憶支撐過來的。
曾經,他用同樣的姿勢無數次的擁抱過她,她嬌小,羞怯,像一團小棉花,她會紅著臉問,重不重?他總說再胖一點才好,他喜歡小包子。
這些年過去了,她還是那麼瘦削輕盈,而他不再強健有力,不過100米的距離,坐到車上,他喘著氣,依舊把她抱在懷裏,他有種錯覺,像是回到了從前,他微微低頭,用自己的臉頰貼住她的臉頰。
他溫暖的懷抱並沒有讓她胃部的疼痛緩解,她哼出聲來:“疼......”
司昭南吩咐南宮旭:“開車吧。”
從下車到急診室,司昭南都把她抱得緊緊的,直到將她放到急診床上,南宮旭問:“比爾,要不你先回去,我在這裏守著夏小姐,有什麼情況我再向你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