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離離靠著樹,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都沒有把季禮等會來,等看見時間之後,許離離心裏就大叫不好。
季禮這麼久還沒回來,鐵定是出事了。
許離離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季禮家,心髒撲通撲通的跳,那種揣揣不安的感覺又回來了,並且更加強烈了。
夢佬之前有說過,鬼奴和主人之間,時間久了會有心靈感應,不過她跟季禮一共就幾個小時的主仆關係,有了感覺才是有鬼了。
想來想去,許離離偷摸的走到了門口,輸入了季禮之前說的門禁號碼。
一次成功!
許離離覺得自己現在鬼鬼祟祟的樣子更像個鬼。
因為之前季禮帶許離離摸過一遍,所以繞過花園進了門,許離離沒費一點的力氣。
門是半開的,似乎是在引誘獵物的進入,許離離皺了皺眉頭,這一路過來也太順利了一點,現在還不到十一點,這麼大的家宅,難道連個看門的都去睡覺了嗎?
許離離猶豫的那點時候,門內似乎突然傳出了季禮的聲音。
許離離腦門一嗡,當即也不敢想更多了,直接走了進去。
季禮家的一樓很大,大門正對的是一個巨大的拱形樓梯通向二樓,上麵用紅色的木地板鋪的光滑發亮,右手邊是一個空間很大的客廳,擺著中式的木椅,沒放沙發,但是紅木家具的數量很多,多到許離離感覺那些就是成堆摞在一起的鈔票。
左手邊是一個廚房,廚房外麵用擺放櫃隔離出來一個餐廳,餐廳裏的原木色座椅跟外麵客廳的一致。
在這個餐桌上,許離離還跟季廉吃過飯。
許離離站在門口,室內燈火通明,一眼望過去,卻一個人都沒有。
在直覺不對情況下,許離離想轉身就跑,但是又想到季禮在裏麵,所以貓著腰,蹲在一個椅子後麵,小聲的叫了一聲:“季禮?”
“轟隆”一聲,幾乎是巨響,在許離離身後傳來,之前許離離進來的那個門突然自動關了起來!
許離離連忙回頭,開了好幾下的門都沒有開出來,好像是有人在外麵死死的抵住門,無論許離離花多大的力氣也開不出來。
緊接著,身後所有的光源消失了,許離離瞬間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裏。
氣氛這麼緊張,許離離握著門把的手抖了兩下,不可避免的,跌落在地上犯病了。
起先,她是覺得呼吸困難,背後靠著冰冷的鐵門,許離離還有神誌,扒開一點點自己的領口,感覺這樣能給自己的呼吸一點安慰。
可是這些都沒有用,許離離的箱子被鎖在了門外,沒來得及一起跟進來,所以許離離即使念著口訣,也隻能聽見箱子砰砰砰的撞門聲。
感覺到針包就在隔著門的地方,許離離努力的眨了眨眼,迫使自己清醒一些。
這時候,她最不能慌,一旦慌了隻會讓難受的感覺加劇。
還不清楚這季家宅子是什麼情況,許離離現在也沒有心力去聞或者聽這附近的異常,隻覺得所有的注意力都用來抵抗自己從腳底竄上來的恐懼,手腳瞬間冰冷徹底。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許離離大口的喘著氣,手哆嗦著去拔腳上的刀,使了幾次的力氣,都沒有把一把刀給拔出來。
手邊沒有利器,許離離狠了狠心,一頭撞在了大門上麵。
疼痛讓許離離清醒了一點,清醒了一點之後,許離離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蠢決定,撞哪裏不好要去撞腦袋,現在腦子裏暈乎乎的。
黑暗裏如同伸過來無數隻猙獰的大手,紛紛勒上了許離離的脖頸。
“呲”
無邊無際的黑暗裏,一小束微弱的光亮閃起,看見眼前有光源的瞬間,許離離鬆了一口氣,那些身處黑暗時候瘮人的幻象瞬間在眼前崩裂消失,光亮的後麵,黎遠的臉閃了出來,麵色平平,不過嘴角卻帶著一絲張狂的笑。
“許離離,你的後會無期期限有點短啊,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季廉...不是黎遠,手中拿著一個打火機,由遠及近的緩緩走過來。
許離離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打火機燃起來的那種孱弱火苗上,隨著他的移動,苗火輕晃,仿佛隨時隨地都會熄滅。
“果然是你!”
難怪那天早上,在季廉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就算剛沐浴過後也聞的出來,起先許離離隻是猜測黎遠可能跟季廉有什麼血緣關係或者遇見過,現在是確定了,原來季廉就是黎遠在陽間的身份。
許離離剛剛發過病,手腳酸軟,想著氣勢洶洶的表達這句話,結果說出來倒是軟綿綿的,聽著很是柔順。
早就聽聞陰界的那個老大野心膨脹,利用職務之便,安排很多的擺渡人在陽間隱藏身份做平常人,想來竟然是真的。
黎遠頓了一下,意料之外許離離的溫順,拿著打火機走的更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