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戀人之間重要的是要保持距離，距離產生美，你這樣就不美了。”
“沒關係，在我心中，你無論什麼距離都最美，我又不要美。”
許離離忍無可忍，也不想再忍。
“黎遠，請你離我十丈遠，謝謝。”
“...”
後者去查十丈到底有有多遠了。
樓上估摸著已經在檢票了，許離離拎著箱子，拔腿就跑，生怕黎遠再黏上來。
黎遠摸了摸鼻子，他就是想著，能在許離離登機之前偷偷的親一下她，這個願望她竟然一點都沒有領會到。
前麵帶著墨鏡的司機已經在懷疑今天是不是接錯了人，這季廉雷厲風行一絲不苟的樣子跟此刻死皮賴臉想送女孩子的樣子完全不搭邊啊。
黎遠在在車裏一直等到許離離的飛機升起來飛過頭頂，才讓司機開車去公司，臉上的神情又恢複成了那個肅殺冷酷的季總裁，哪裏還有剛剛一點點的模樣？
司機也不敢偷看了，心想這上位圈是人，大概都是有著七八十張臉吧？
許離離在機艙裏扶了扶額頭，覺得應付這黎遠費了她大半的心神，加上一夜沒睡，靠著背靠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了。
迷迷糊糊間，許離離聽見空姐鞋子發出的腳步聲在身邊走過，隔了一會，她睜開眼，季禮正坐在她的旁邊，她的座位靠過道，空姐又回來，從他的身上直接踩了過去，他也沒保留人性條件反射的躲一下。
看樣子，季禮是真的接受自己已經變成了鬼的事情了。
許離離撇了一下靜悄悄的四周，頭等艙要比後麵的經濟艙座位寬鬆很多，都帶著耳機，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
“你在想什麼？”
許離離小聲的問盤腿坐在過道的季禮。
季禮看著許離離的腳發呆，許離離問他，他也沒搭理。
許離離裝作伸懶腰，手對著季禮的肩膀扣了一下。
隻有她能碰到季禮。
季禮被推了一下，才有點反應，轉頭盯著許離離看。
許離離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的心虛，小聲的說：“你這麼看我幹什麼啊？”
季禮的頭靠到了許離離的手邊，抬眼問她。
“許離離，你喜歡黎遠嗎？”
他醒了之後，便看見了自己的哥哥跟許離離膩歪的樣子，他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季廉那樣子，直到後來才知道，季廉也就是黎遠，許離離看樣子好久之前就認識黎遠。
喜歡的女人跟哥哥在一起了。
季禮用了好久才消化了這件事情，心口發酸，酸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還以為，他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哪知道許離離看上了黎遠。
許離離被季禮問的一愣，好久都沒回答出來。
喜歡黎遠嗎？還是隻是利用黎遠？
她的心是從什麼時候動搖的？是那晚在季東海的廢棄倉庫裏，他突然出現？還是上次在機場，那晶亮亮的眸子？或者是更後麵，對付鬼尤，他大吼著讓她先走的時候。
許離離說不出來。
情大概隻會讓人困苦。
“不是的，我有苦衷的。”
許離離垂下眼睛，淡淡又小聲的回應季禮。
季禮在生前，想象過當鬼的感覺，可是等真的當了鬼之後，才知道，原來鬼也會心酸，也會傷心，人類所有的七情六欲都保持著甚至被放大了。
“許離離，其實你在猶豫的時候，已經回答了我。”
飛機這時候已經滑翔向下，許離離被季禮的話說的有點惱羞成怒，或者被踩到了痛角，背過臉，氣呼呼的不想再搭理季禮。
季禮索性不再說話，躲到了鬼奴符咒裏，徹底生了許離離的氣。
下了飛機之後，許離離獨自搭車回家，再路過那個原本養著鬼尤的地方時候，微微的有些失神。
回到了家，許離離也沒心情吃飯睡覺，就覺得心裏亂透了，直接就進了家裏西麵那個簡易祠堂，看著整整齊齊擺放的族人牌位，她的心才稍微安靜了下來。
情如毒藥，一碰就會蝕骨，許離離否認不了，她跟季禮在一起的時候，心底裏偷偷冒出來的那些喜歡跟雀躍，她是無論如何也壓製不住的。
牌位麵前那三炷香冒出縷縷青煙，香做的很好，香灰不落，也不知道預示著什麼。
許離離從下午一直跪倒了夜裏，在死去連魂魄都蕩然無存的族人們麵前，她總算又找回了自己，她要報仇，九陰已經出現，那張臉就是過了十年也沒有變，她能知道自己的敵人在哪裏，是誰，這就是突破。
“許離離，我餓了，要吃飯。”
季禮在門外叫，不過因為這祠堂被許離離布下結界，所以他進不來。
許離離陰沉的臉一下子變的有點錯愕甚至難看。
季禮他一個鬼，吸收吸收天地精華就算吃飯了，人間煙火已經不關他的事情了，他會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