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也別勸我了,我就是受不了,也得受著,沒事的。”我擦擦眼淚,拉住老徐的手,“老徐,你別管我了,現在天亮了,你快走吧,就按著咱們之前說好的,快去。”
“可是你這樣,我不放心呀!”老徐說道。
“我沒事,我自己會調節好的,你走了,我才能真正的安心,你就聽我的吧!”我說著,鬆開她的手,推她走。
老徐沒辦法,隻好走了,臨走再三囑托陸一帆看好我。
陸一帆好像很享受別人拜托他的感覺,又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照顧好我,看著老徐匆匆離開,感慨道,“嫂子,我真的好羨慕你,我就沒有這樣的好朋友。”
“所以,你以後好好收斂一下,別再整天花天酒天,交一些狐朋狗友,一點用沒有,有時間還不如幫你哥一把,你看他一個人多累。”我說道,提起陸九橋,又忍不住想哭。
越想越覺得他可憐,當初第一次見香姨,她拉著陸九橋一聲聲的哭訴他可憐,我還不以為然,覺得他這樣的人,坐擁富貴,天之驕子,有什麼好可憐的?
現在再想,他確實是可憐,幼年就慘遭家變,一個人走到如今,外人看來花團錦簇,如日中天,卻不知道他背後經曆了什麼磨難。
不說別人對他怎樣,就說我,沒有幫過他一點忙,反而天天惹事生非,給他找麻煩,使性子,耍脾氣,從沒體諒過他一個人撐的多辛苦。
想到這裏,我恨不得現在就闖進病房,叫醒他,向他懺悔,給他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如果他能醒來,我願意拿一切所有的來做交換,毫不遲疑。
我決定,等他一醒,我們就去民政局領證,我不能給予他事業上的幫助,起碼也要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陸九橋,你一定要快點醒來,我們又有孩子了呢!
想到孩子,我摸了下肚子,我這一夜,擔驚又受怕的,還哭哭啼啼的,連一分鍾都沒睡,也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現在去休息我還做不到,趕緊補充點營養是關鍵,我想著,就讓陸一帆出去幫我買早餐。
陸一帆很順從,讓我一個人小心點,他去去就回。
他走後,我抓緊時間給幼兒園的宋老師打電話,告訴她我們要帶夏天出去度假,讓老徐去接他。
宋老師本來跟老徐也挺熟,因此老徐很順利的帶走了夏天,直接就去了機場,在機場給我打電話,告訴已經訂好了航班,一個小時起飛,夏天在旁邊很興奮的叫嚷,以為自己真的是去度假。
我心裏百感交集,差點又對著電話哭出來。
老徐又安慰我幾句,問我要不要跟夏天說話,我說不用了,讓她們一切小心,就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坐在椅子上,走廊裏空空蕩蕩,我心裏也空空蕩蕩,才終於能體會到我住院昏迷不醒的日子,對於陸九橋來說,是怎樣的煎熬。
過了一會兒,陸一帆回來了,給我帶來了豐盛的早餐。
我顧不上傷感,抓緊時間給自己補充營養,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再給陸九橋添麻煩。
陸一帆看到我的吃相,忍不住笑,說我怎麼看都不像傷心的樣子,整個一沒心沒肺。
我也不搭理他,心呀肺呀都在自己身體裏,疼或不疼,隻有自己知道。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時光趕來了,一臉疲憊地問了陸九橋的情況,狼吞虎咽的把我吃剩下的早餐一掃而光。
我看著也挺心酸,想問他調查的情況,又不敢給他增加壓力。
時光不知道是出於哪種考慮,就含糊的提了一句,說正在調查,並沒有詳細說明。
我覺得應該是陸一帆在場,有些話他不方便說。
時光又坐了一會兒,說還要回局裏,看我也倦的不成樣子,問我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反正隔離病房也不需要家屬照看。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逞強,就拜托陸一帆先盯著,打算讓時光送我回去休息一下。
陸一帆答應了,說他媽等下也要來,讓我不必擔心,於是我就跟著時光走了。
走到醫院停車場,正好碰到閻鳳蘭和閻美娜從車上下來。
“你這是去幹什麼?”閻鳳蘭不鹹不淡地問了我一句。
“我撐不住了,回去休息一會兒,下午再來。”我說道。
“下午也不用來了,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就不要瞎摻和了。”閻鳳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