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然而,心裏卻因著林雪曼的話,而泛起點點疑惑。
回到寓所,已是中午,五少請來的臨時傭人,已經把午餐做好,我坐在餐桌前毫無胃口,一個是為溫逸如那不久於人世的生命,一個是因為林雪曼的話,結婚也有三個月了,五少確實沒有碰過我,可這難道不是因為我有孕的事嗎?
林雪曼怎麼會知道?
“怎麼不吃飯?”
五少見我發呆擰眉問。
我嗯了一聲,低頭開始用餐。
午餐後,回房休息,我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少爺的身體,把自己與他靠得緊緊的,雖然腦子裏還在回味著林雪曼的話,卻又有個聲音在耳邊說:林雪曼是在擾亂我的心智,溫逸如把律所的所有權給了強強,又讓我來管理,她氣不過,所以說那些有的沒的來氣我。
我抬頭,黑眸望向眼前的男人,他也在這時低了頭,琉璃色的眼睛也凝視著我,目光柔和。
“怎麼了?”
他開口,而我卻在這一刻,仰頭,吻在他此刻張開的嘴唇上。
少爺的臉傾刻就變了,他吃驚地望著我,神情無比僵硬,
“我有口氣?”
我不解地問。
五少立刻搖頭,然而,眸中的震驚仍然難以掩飾。
“笑笑,去洗一下,洗洗嘴巴。”五少滿眼的緊張。
“為什麼?”
少爺的話讓我坐起身形,心中滿是狐疑。
五少卻不管那麼多,他掀開被子,下了床,奔進了浴室,拿了濕毛巾出來,動作可以說是粗魯地給我擦起了嘴巴。
“我得唇炎了,別把你傳上。”
五少一邊給我擦一邊說。
“有嗎?”
我疑惑地向他的嘴巴上瞧去,沒看出什麼來。
五少將我的嘴唇擦了一遍又一遍,就在他認真而仔細地幫我擦拭嘴唇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接聽電話。
保姆急切而惶急的聲音傳過來:“林小姐,我們小姐不行了……”
那一刻,我的心髒忽然開始狂跳,怦怦怦的,似乎要跳出胸腔,我的大腦傾刻間一片空白,舉著手機,竟是沒了魂一般。
“笑笑?”
少爺喚我。
我回過神來,然而精神恍恍惚惚,眼睛裏有淚流出來,“溫姨不行了。
五少:“你要冷靜,千萬別激動,聽到沒有?”
他一邊叮囑我,一邊幫我拿了衣服,為我穿上。
我心裏慌慌的,眼淚不停地流,怎麼會這麼快呢?她還不到六十歲。怎麼能這麼早就走了呢?
五少幫我把衣服穿好,我們叫了強強,立刻出發去了醫院。
午夜的溫哥華街頭,異常的冷清,五少的車子飛馳,然而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終是晚了一步。走廊裏,保姆正低頭抹眼淚,我急匆匆走過去,便要推病房的門,保姆喊住了我,“林小姐,不必了,小姐已經走了。”
我的心髒咯噔一下,那一刻,竟是停跳了。
我捂住心口,臉色頓時煞白,五少扶住了我,“冷靜,笑笑。”
我閉了閉眼,輕輕籲了一口氣出來,“多時的事?”
保姆:“就在剛剛。”
“我要見見溫姨。”
我輕合眼睫,淚珠便掉下來。我伸手去推病房的門,保姆卻道:
“已經送去太平間了。”保姆含著淚,“小姐一咽氣,莫先生便讓人把小姐送去太平間了。”
我一愣,他怎麼可以這樣?而此時,病房裏傳來莫子謙的聲音,他在打電話,“對,明天入葬,所有東西明天一早準備好。”
病房半敞的門露出莫子謙的側影,他依然那麼俊美無雙,可是為何他的話會讓我心頭漫生出徹骨的寒冷。
“為什麼!溫姨才剛剛咽氣而已,為什麼明天便要入葬,難道連停靈都不要了嗎?”
我質問。
莫子謙回過身來,容顏如冰海,“人都死了,還搞那些形式做什麼?不要告訴我,有了那些形式,人便可以起死回生。”
我一瞬間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隻能心口激烈起伏地瞪著眼前的男子,他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我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