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夏被嚇的不敢再動一下,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涼安低笑出聲,眸中流轉著溫柔之水的望向夏槿,說,“我沒關係,再說夏夏也是出於關心我,童言無忌。不過啊,夏槿,你要對孩子溫柔啊。”然後輕輕拉過森夏夏,把她抱在腿上輕聲哄著她。
夏槿有些無奈的笑了,“涼安,你那麼寵溺她,遲早一天她會不得了的。”
涼安隻是低眸笑了笑,沒有說話。
許久。
涼安抬起頭,望向夏槿,眸子深處有著複雜的情愫,他抿了瑉唇瓣,終於開口,“夏槿,你說跟我結婚是真的嗎?”
夏槿愣了幾秒,然後點頭,“嗯。”
涼安漸漸笑了起來,上揚的嘴角仿佛綻開了美麗的花朵,他低下頭,眼神有些恍惚,“夏槿,我始終覺得我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我愛你入骨,視你如命,一切真實的像是現實,可是,夢裏的我們沒有結婚。”
夏槿怔了怔,然後蹲下身,雙手握住涼安冰冷的手,仰著頭看著他,淡淡的笑了起來,笑容中包含愧疚、難過與另一種不知名的情感,她對他說,“涼安,我們下個星期結婚吧?”
“下個星期?”涼安的眼神有些迷離。
“對,就是下個星期,我不需要盛大的婚禮,我也不需要別人來為我們祝賀,我隻要我們結婚,我隻要你高興。”
涼安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過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夏槿,你想清楚了嗎?你不會後悔嗎?”
夏槿笑著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去程二嫂種的薰衣草地那裏結婚吧,你覺得怎麼樣?”
“嗯。”
話音剛落,森夏夏突然看向門外,眼裏突然迸射出光,笑容在嘴角綻放,她大喊著:“棒棒糖!”隨即猶如一隻逃出籠子般的鳥兒朝門外奔去。
夏槿和涼安都同時愣了一會,隨即兩人異口同聲著急的大喊,“夏夏!”
涼安本想站起來跑去追森夏夏,結果還未站起,夏槿就急忙對涼安說,“涼安,你的腳受傷了!我去找夏夏,你在這裏等我們,我找到她之後很快就會帶她回來。”
涼安看向夏槿,又看了眼正在為自己包紮的醫生,眉宇間透露著擔憂,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
夏槿看著眉毛緊皺的涼安,突然笑出了聲,她說,“涼安,我知道你擔心夏夏,但是她就是看到好玩的東西出去看一下而已,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找到夏夏並照顧好她,你怎麼就那麼不放心?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涼安的眸瞳透露著濃鬱的憂傷,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也許是因為腳上的疼痛,亦或者是心裏的酸楚,他抿了抿玫瑰色的唇瓣,低頭,道歉:“對不起。夏槿。”
夏槿有些無奈,他該知道她並不是在責備他不是嗎?然而夏槿已無時間解釋,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涼安後,便朝門外跑去。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涼安終於抬眸,看向空無一人的門外,也許是他太過敏感了,總是害怕夏槿和森夏夏會出什麼事情,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他真的不想失去。
如果夏槿答應嫁給他是一場夢的話,那就拜托別讓他醒來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醫生為涼安包紮好了傷口,並叮囑好他注意事項。
涼安微微笑了一下,點頭。
站在旁邊的護士看著他淡淡的笑容,臉驟然變紅,猶如殘血的夕陽。手微顫,遞給涼安拐杖,想說什麼,可舌頭卻在打轉,說不出一句話來。
涼安接過護士手中的拐杖,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依靠著拐杖朝門外走去。
夏槿和森夏夏遲遲沒有回來,涼安雖有些擔心,卻也不敢打電話給夏槿,為什麼呢?他害怕夏槿生氣。
但他卻不知他的速度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加快,當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醫院門口時,餘光突然睹見靠在牆壁上的流鳶。
如黑夜般漆黑的眸瞳平靜的猶如一灘死水,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流鳶後,便繼續向前走。
流鳶不禁自嘲出聲,語氣帶有憤怒與憂傷,她說,“涼安,相識這麼多年,你對我還是那麼冷淡,怎麼說我也幫過你忙吧?你就不能對我像對朋友那樣嗎?至少不要對我那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