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安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他靜默的站在原地幾秒後,抬腳離去。
流鳶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大喊出聲,“為了你最珍視的夏槿!你總該能停下你的腳步和我說幾句話吧?!”
一句話,讓腳步匆忙地涼安立即僵在原地,他如木偶般的轉身,俊眉微皺,黑眸透露著冷光。
流鳶難受的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涼安,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你的背影了,我已經厭倦永遠跟在你後麵,不能與你並肩一起走的心痛感覺了,從初中至現在,我永遠永遠永遠都隻能在你背後默默注視著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想讓你也對夏槿那樣對待我?但我知道這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奢求,所以我隻祈求你像對待朋友那般對待我就好,可是你呢?即使我怎麼做,你仍然不會停下你的步伐,你總是不願意停下來等等我,你從來也沒把我當回事!”喉嚨哽的難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深吸一口氣,抬手用力的擦掉淚水,帶著哽咽聲的朝他大吼,“涼安!你可不可以稍微的注意一下我!”
隨著吼聲消失在空氣中,涼安的目光也隨之從冰冷到憂傷,他抿了抿略顯幹燥的唇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憂鬱,“流鳶,如果我讓你感到傷心了,那麼真的很抱歉,但如果你知道夏槿和夏夏去哪兒了,可不可以先告訴我?”
又是夏槿!又是夏槿!為什麼永遠是夏槿!
涼安,你難道非她不可嗎?!
流鳶痛苦的喘氣,她憂傷的眸子帶著憤怒的瞪著涼安,她想罵罵這個愚蠢的男人,為什麼要為一個不愛他的女子付出那麼多,可隨之,她突然想到什麼了,目光突然變的深沉而又憂傷。
她慢慢的斂下眸子,痛苦的說,“涼安,我知道我輸給誰了,我輸給的不是夏槿,而是你。”
我愛你,但是我卻忘記了,你愛夏槿比我和半島愛你更多。
我和半島,都輸給了你。
她有些難過的搖著頭,淚水隨著她的動作而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冰冷的地上,“夏槿和她的孩子被半島綁架到辭天倉庫了。我不知道半島會對她們做什麼,但是,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這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而且,看著綁架夏槿和那小孩凶暴時的樣子,半島應該是要殺了她們吧。”流鳶嘴角漸漸揚起,抬起帶有嘲諷之意的眸子看向涼安,“那麼涼安,你要不要報警呢?不報警的話,也許夏槿和那小孩就會死在半島手中,報警的話,你應該知道半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空氣在此刻仿佛凝固住了,淡淡的憂傷彌漫在空中。
涼安突然睜大眼睛,眸中帶著不可置信與害怕,臉色變的慘白。他緊咬唇瓣,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流鳶,然後轉身,一瘸一拐的朝馬路走去。
目送著載著涼安的的士漸漸開遠,流鳶突然苦澀的笑出聲,“半島,我幫你試探出來了哦,涼安他啊,還是在乎你的,至少他,沒有報警。”
而我,也終於知道,不管我怎麼努力,永遠都無法讓涼安在乎。
在樹林的旁邊有一個不大但也不小的倉庫,微光斜射在它漆紅色的牆壁上,紅色字跡的“辭天倉庫”被照射的閃閃發光。
氤氳的空氣中漂浮著灰塵,蔥綠的樹枝上竟詭異的沒有一隻鳥兒,寂靜的樹林顯的陰沉。
倉庫裏。
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全身被捆綁著綁在木椅上,嘴巴被黑色的膠布緊緊粘住,隻是不同的是,小孩的眼睛也被黑布給遮擋住了。在她們兩個後麵,站著一個女生和二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半島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緊盯著關閉了的倉庫大門,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全身都透露著冰冷的氣息,可是,她垂在身側輕微顫抖的雙手卻清楚的表達出了她心中的恐懼。
她知道她的行為必定會惹惱涼安,可她並不後悔這樣做。
她就算死,也不想看到涼安屬於另一個女人。
如果她的朋友沒有在湖邊聽到他們將要結婚的消息,那麼,是不是當她再一次見到涼安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已婚的男人了?
她不要!
明明涼安的新娘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