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三分鍾的電話錄音(1 / 2)

韓菲驟然回頭,看向了駕駛艙的方位,然而凱琳先前就已不見蹤影,此刻哪裏還見得著。

前幾天我就與韓菲商議過,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入駕駛艙,當時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因為駕駛艙二十四小時都有韓菲與鬆尾穗子兩人輪流值守,可是我剛才中槍驚動了所有人,關心則亂,也使韓菲忽略了這一點。

當韓菲再次轉頭看向我,我發現她神情平靜,並沒有什麼變動,這讓我短暫失神,隨即就咧了咧嘴角,任由著女人把我抬了進去,快速走向醫療艙。

碧斯跟在我身邊,不斷地呼喊著我的名字,或許是我身上的槍眼嚇著她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墜落。鬆尾穗子則是在一旁安慰,輕聲提醒碧斯我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們對培育人的秘密所知不多,不過鬆尾穗子很細心,估計在很早以前就隱約得知了一些事情。

在醫療艙內,女醫在幫我戴上氧氣罩以後,隨即就給我打了麻醉劑,我隻感到眼前越發朦朧,很快就陷入昏迷。

渾渾噩噩之中,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渾身像著了火那般滾燙,我想通過大喊的方式減輕身體上的不適卻無法開口,想跳入水中又發現一動都不能動。在夢境中我忍受著這種難以言喻的煎熬,不知過了多久,難受的感覺才漸漸減弱。

我好像醒了過來,又睡了過去,我不斷地做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夢,那一具具失去了生機的屍體,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睛,無時無刻地在鞭打著我的良心。

我不否認自己是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但是她們都死在了我的大意之下。我應該一早就有所評估,她們在很多方麵,素質都還不過硬,不然的話,也不會發生邪惡皇後做好了充分準備的前提下還被海盜偷襲成功。

原本,她們把邪惡皇後保護得嚴嚴實實,一旦發現有海盜在海裏冒頭,肯定會選擇在第一時間射殺。然而她們才剛剛適應戰場不久,對戰術這個詞彙還是不甚了解。

我想當時的情況是,在第一個海盜浮上水麵以後,有人開槍了,槍聲吸引了所有布控把守的女人們的注意力,她們都奔向了出事地點,海盜也因此抓住了機會登船,這也是為什麼,在船尾的位置會有那麼多女人的屍體。

當她們反應過來,馬上就發起了反~攻,卻是優勢盡失。不過她們都熟悉邪惡皇後的格局,相互之間也合作默契,再加上人數占優,或許最重要的一點是,地獄撒旦的防禦係統被我摧毀,邪惡皇後的火炮準確無誤地命中目標,使得海盜心神大亂,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激起了女人們的鬥誌,這才陷入了僵持狀態,一直等到了我的回歸。

如果我多想一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那時韓菲與鬆尾穗子在駕駛艙,一人負責下達指令,一人負責觀察地獄撒旦的異常,分身乏術,完全沒有留意到變故的發生。

說到底這都是我的問題,因為我是讓邪惡皇後成為海盜公敵的源頭,也是發號施令的人,這是我犯下的不可挽回的錯誤。

除此之外,我還犯下了一個過錯,那就是在我登上邪惡皇後甲板的時候,被強烈的憤怒衝昏了頭腦,從而忽略了保全自己,不然我也不會因此中槍負傷。要是在當時我能夠冷靜下來思考,一定不會是這種結果。

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太過衝動,容易被憤怒蒙蔽了雙眼,我相信換做是韓菲,就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恍惚之間,耳邊又傳來了轟隆的炮鳴,就連整個空間都在顫抖,或許是藥劑的原因,我感知得到這一切,卻無法讓自己清醒,動蕩的現實與渾噩的夢幻交織,最終慢慢地沉寂了下來。

好像渡過了一段漫長的時間,身體的知覺和神誌漸漸恢複,我睜開了雙眼。這是我的艙室,身邊沒有一個人。

胸口沒有傳來疼痛感,我支撐起身體,看到胸前纏著幾層厚厚的紗布,卻沒看到應有的血跡。

我微微失神,就常識性地活動雙手,還是依一切如常,這不是麻醉劑在發揮作用,而是我真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之處。當我把紗布解開,卻發現胸前竟然已經完好如初,就連一塊疤痕都沒有留下。

雖然我清楚這是基因強化的優勢,但卻還是有些不適應,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時間卻應該不是太長。

忽然我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頓時心中一緊,凱琳她進入了駕駛艙,我提醒過韓菲。

想到這裏,我坐起把身上的紗布全部取下,就走了出去。經過一條廊道,經過的女人們都向我打招呼,不過她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她們不是希望我就此死去,而是震驚於我能夠在受了那麼重的傷的情況下,還能活下來。

邪惡皇後好像回到了正軌,然而人數似乎少了很多,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們已經永遠和大海成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