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車在路上呼嘯,速度好像雷電。傅言霆的臉色冷峻,腦子裏不斷回蕩的是廣播裏說三人路人當場死亡的聲音。
心髒幾乎是要躍出胸口,一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指尖泛白,根根青筋凸起。傅言霆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壓迫著他。他沒有辦法去形容現在的心情,他一直以來總覺得,對於宋夕夕,是巴不得她趕緊去死。可到了這一刻,才驚覺,自己即便對於她有再大的仇恨,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她去死。
否則,當年的他不可能一手蓋下所有的證據,沒將她送進監獄,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折磨她又折磨自己。
他用力踩下油門,連紅綠燈都不看,直接往前開。他害怕自己趕不來及,他更害怕自己看到的是冰冷的屍體,如果是那樣,那往後他要怎麼樣去麵對。
車子飛速開過,連停車位都不找了,到了門口就直接將車子停下來,棄車而跑。
醫院因為這有慈航交通事故,導致整個樓道上都擠滿了人。
傅言霆飛快的穿梭在人群裏,他的腳步走的都不像平時那麼穩健。
他伸手拉住一個過往的醫護人員,聲音裏帶著焦急,“有沒有一個叫宋夕夕的病患?剛出車禍送過來的。”
護士不知道傅言霆說的人是誰,隨便一指,“出車禍的都在這塊,你自己找。”
傅言霆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在心頭上,他望著這一排傷的傷,哭的哭的人,黑色的眼眸裏都滲出煩躁。這些消毒水的味道更加刺激他暴戾的情緒。
宋夕夕坐在離傅言霆十幾米遠的地方坐著,她感覺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那麼倒黴的人了。連走個路都會遇上失控的車子,腿受了傷,才出的醫院又送回醫院來了。
宋夕夕的傷其實在幾個人當中算是最輕的,她就是被人推了一把,車子恰好擦過她的腿,破了皮,整個右腿就都是血淋淋的樣子。她的腿又是又白又細的那種,這樣以後導致她的腿看起來傷的更嚴重了。
她的手機在慌亂中不知道被丟到了那裏,她也沒有辦法聯係陳姨,隻好自己一個人等著傷口處理完了,再回家了。
可就在宋夕夕抬頭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居然看到人群中一張熟悉的臉,伴著倉促的腳步和一臉的焦慮在人群中張望。
宋夕夕張了張嘴,想說,傅言霆是來找她的麼?怎麼會?
如果是的話,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他還會擔心自己麼?
傅言霆伸手拉過一個同宋夕夕年齡差不多的女人,看到臉之後,臉上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再走幾步,又拉住。直到有一護士跑過來說,“哎,你剛是不是問我一個姓宋的人,她好像被送進搶救室裏去了,現在正找家屬簽字呢,你趕緊跟我過去吧。”
男人深邃的眼睛一下子變紅,手沒控製住,一下子撞在牆壁上,“你說她在哪裏!”
“搶救室啊,血不夠用了,趕緊過去簽字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