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米克疾步走到宋又琳身邊,一把將她的手打開,一瞬間枕頭就落在了地上。
宋又琳的眼中閃過狠毒的光芒,“我要殺了她,她和傅言霆欠我的,是她和傅言霆欠我的!”
疼痛越來也強烈,那眩暈的感覺將她拖入無盡的黑暗裏。她仿佛聽見父親的聲音,母親的聲音,甚至還有傅言霆的聲音!
驚恐聲一聲剛過一聲,“夕夕,別怕。夕夕,你醒醒!”
宋夕夕努力睜開眼睛,但卻已經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她覺得腦子很疼,可是比腦子更疼的是心疼。像是被抽掉了一樣,為什麼能那麼疼。
像是新生兒在媽媽的肚子裏呆了很久很久一樣,宋夕夕終於從混沌的記憶力將自己給抽離了出來。她架著自己沉重的眼皮,看到有醫生站在她麵前。看到她醒過來了,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手。
宋夕夕腦袋疼的厲害,醫生對她做了幾個測試之後見她很正常,才對著旁邊的米克說,“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好好休息。”
宋夕夕回憶了整個過程之後,見米克過來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她的嗓音沙啞,“你告訴我,傅言霆他究竟怎麼了?他人現在在哪裏?”
米克皺著眉,沒說話。
“你說話,他現在人在哪裏?”宋夕夕吃力的搖著他的手,“告訴我,告訴我啊。”聲音裏帶著歇斯底裏的哭聲,若不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她並非會如此失控。
米克悲傷的看著宋夕夕,他知道傅言霆的所作所為的時候就明白,他和宋夕夕連個人之間沒有什麼人可以插足。即便在兩人有矛盾和誤會在,他們所呈現出來的狀態,也是旁人難以融進去的狀態。
不是不愛,卻是無能無力。
宋夕夕抬眸看著米克哀傷的臉,“所以,宋又琳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快死了麼?”
米克點了點頭,“他說不要告訴你真相了,知道是痛苦的活著,不知道是沒心沒肺的活著。反正他也要死了,難過也就難過那麼一下,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宋夕夕偏過頭,眼中已經噙滿了眼淚。
她望著窗外,高大的枝丫上有厚厚的雪花擠壓,周遭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她想起他們在學校裏,一起在那樣的地方留下深淺交錯的腳印,像是想要走完兩個人的一輩子一樣。
宋夕夕咬緊唇關,想到傅橙在她手術之後看望過她。那樣無憂物流的傅橙,那一天的眼神一如米克一樣的哀傷,“夕夕姐,你知道麼,哥哥他的愛,就像是一台默劇。如果不看屏幕的人,怎麼會明白他再表演,還是一場他費經心思的喜劇表演。”
傅橙擦了擦眼睛,“我要代替他好好看看夕夕姐你,用我的眼睛好好記得。”
宋夕夕泣不成聲,為什麼,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她!原來那個時候,已經是他最為艱難的時刻,傅橙說的記住,是為了幫他記住。
她想到幾次見麵,傅言霆那慘白的臉色。她一直以為是因為他的工作原因。她想到傅言霆有一次幾乎是要將她的手腕給握的斷掉,為了聽她說一句愛不愛。可她給他的答案卻是不愛。她想到自己,為了讓傅言霆走開,不止一次的對他惡語相向,甚至阻礙他見到小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