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夏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艱難的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不想手一軟,半撐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一瞬間,酸痛和暈眩隨之而來,整個房間都像在眼前旋轉扭曲……
全身的骨骼都像斷掉又重組了一番,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無奈的冷沁夏隻能閉上眼緩緩神,休息一下。
這裏是哪裏?
她是不是在做夢?
“快通知少爺,冷小姐終於醒了。”
幾個女傭打扮的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驚喜的神情,吵雜地鬧聲,讓冷沁夏昏昏沉沉的頭越加疼痛起來。
一個女傭飛速地再度消失,另一個則是快速上前熱情地想要攙扶她做起來。
“走開!”
冷沁夏直覺對那個過分熱情的女傭嗬斥道,戒備的眼神,緊繃的身軀,明顯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排斥狀。
她貼著牆角,緊緊將被子掩在前,她們是什麼人?難道又是那個變態女人的遊戲?在那一年的時間裏,無數的折磨層出不窮,像這種的把戲也不是沒有過,給人希望後又再度狠狠的踩碎,那很能滿足那個女人的變態欲。
“冷小姐,你已經安全了,少爺馬上就來、”
女傭還不死心,想要上前安撫受驚得冷沁夏,要知道,這一個月來這個神秘的女人一直昏迷著,少爺為了照顧她可說是事事躬親,不管是擦拭身體還是處理她的排泄都是那個身份顯赫的少爺親自完成的,她們這個人隻是在旁邊幫個手遞個東西的,所以分外了解少爺對這個女人到底看得有多重。若是她們沒有好好照顧好她,少爺一定不會原諒她們幾個的。
“少爺?”
難道是南澤?他真得來救她了?她真得已經安全了嗎?
不!
沒有人!
沒有人會來救她!那個叫南澤的男人不會!她心心念念的清塵更不會!
因為,她已經死了,死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騙人的,騙人的!對,一定是那個變態女人耍的另一個把戲!
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腦海中猛的浮現她那高高拋到天空又重重落到地麵的身體,支離破碎,一片血紅,滿眼的紅色,還有清塵驚慌失措的驚痛眼神!
血霧彌漫。
她死了,死了!
“啊……啊……啊……”冷沁夏神經混亂地失聲淒厲喊叫,長期不可抑製的折磨和深深的絕望因為環境的驟然改變讓她惶恐不安,驚懼不已。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誰?是夜未央還是冷沁夏?她到底是誰……
“走開!走開!”
冷沁夏瘋狂地抱著混亂作痛的腦袋蜷縮起雙膝,像似這個姿勢能保護她安全一般。
幾個女傭都被冷沁夏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到。她們不明白這個絕美但神秘的女人為什麼會突然歇斯底裏的怪叫起來,那叫聲宣泄著恐懼和害怕,仿佛要刺破她們的耳膜。
狄野寂剛到房門口就聽到了尖叫聲,頓時心急火燎地跑了進去,擔心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床腳邊蜷縮成一團,還在不斷發出慘叫的人影身上。她頭發散亂地鋪撒在白色的大床上,脆弱又可憐,就像一個陷入噩夢中無法醒來隻能借由悲鳴來的孩子。她那雙明亮中帶著璀璨星光的眸子隻剩下空洞,眼眶周圍一片紅色,宛如泣血的杜鵑,唱著最後的歌。
那是恐懼到了極點才有的反應,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對夏兒做了什麼,把她變成了這樣!
狄野寂此時恨不能把那個把那個已經死去的沈曼再度挖出來弄個千刀萬剮,讓她嚐嚐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都給我出去。”他命令一下,所有的人立刻都退了出去。
此時的狄野寂很冷,冷得像似要把周圍的人都凍成冰棍,他們不走才怪!
叫聲終於因為身體的虛弱和嗓子的負擔過重而停了下來,
狄野寂注意到冷沁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斷有眼淚從她的眼裏流淌出來,一點一點,彙成了一大滴重重地低落再低。
狄野寂感到內心的一絲慌亂和不安,蹲下抱起她顫抖的身體。
清塵!
冷沁夏一怔,抽噎地聲音一時間消失無蹤,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是清塵!真的是清塵救了她!這個溫暖的懷抱……沒有錯,那個昏迷中抱著自己的人就是清塵!
冷沁夏突地一個飛撲,緊緊地抱住狄野寂:“清塵,真的是你!你真的聽到我的聲音來救我了。我好怕,好怕,那個變態的女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可是……可是……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做,她都不放過我。我真的好怕,好怕。”她的聲音中帶著回憶地惶恐和驚嚇,話音顫顫,似乎想要把心中的全部害怕都告訴狄野寂。
清塵?
這個名字再度出現,狄野寂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夏兒身邊的人他都時刻注意著,卻從來沒有一個叫清塵的人出現過。那麼這個清塵到底是誰呢?他和自己長得很像?不然夏兒怎麼會這麼主動地抱住他,還把她的全部脆弱、惶恐都告訴他呢?
狄野寂安撫地溫柔摸著她的頭發,刺探性地問道:“夏兒,清塵是誰?”
清塵是誰?
清塵不就是他嗎?
冷沁夏疑惑地稍稍後退,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一樣的眉眼,相同的憂鬱的氣質,骨子裏卻自有一番高貴透出,這不是清塵是誰?
“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