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夏一霎那很是混亂,她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清塵傻了?
她不是夏兒,她是他的央兒啊!
不!
夏兒!
她聽過這個名字!那個名叫南澤的男人也是叫她的夏兒!她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果然已經……死了!
這個人不是清塵,清塵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們兩個早已經回不去了!
冷沁夏的心再度裂成了幾塊,她猛然掀開了身上柔軟的被子,情緒激動地狠狠推開眼前的狄野寂朝房門飛奔而去。
她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夏兒!
她是夜未央,她是異世間的一抹孤魂,根本就不應該在活在這個世界上。
“夏兒!”狄野寂狼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心急如焚地朝慌不擇路的冷沁夏追去。
冷沁夏本來就是大病初愈,虛弱的身體沒有幾步就因為一連串的激動而氣血攻心,軟軟地昏了過去。
狄野寂伸手一摟,急急地把那個軟倒的人兒抱進了懷裏。
“來人,叫DOCTOR李過來一下,就說我有急事要找他。”托抱著冷沁夏的狄野寂臉色難看地對著急忙趕來的女傭吩咐道。
“是,是,少爺,我馬上就去。”領命而來的女傭慌慌張張地低頭領了命後,忙不迭地衝了下去找那個不知野到哪裏去的李慍了。
陽明山的私人別墅
二樓 書房
李慍已經有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回自己的私宅了,更別說任職醫院一天二十四道緊急催命符了。
“院長,我真得有事走不開。”李慍無奈地再三解釋道。
他雖然隻是因為無聊而在那個醫院領了個閑差,正職還是狄野家的私人醫療師。
電話裏又是一陣哭嚎,頗似死了老娘似的哀慟不已,好似他不在的醫院馬上就要在下一刻倒閉關門大吉了。可天知道那個醫院有多少的“醫學天才”被他用這一招“裝逼的可憐樣”招募去了。
簡而言之,這個院長大人著實是個人物,用更現代化的語言就是整一個——腹黑。
“知道,知道,我一定會火速趕回去的,不會耽誤醫院的一天運行的,您老就放心吧!”李慍不厭其煩地保證,安撫著對話那頭“裝可憐”的老頭子。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嘰裏呱啦。
“啥?明天就上班!”
“你怎麼不說馬上就上班啊!”李慍恨恨地咒罵,他這一輩子是會在狄野寂和那個損老頭手裏了,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前世欠了那兩位大爺,不然他的命怎麼會那麼命苦,一會兒跑東一會兒跑西就為了一老一少這兩個人?
“什麼!如果能馬上去你也不介意。”
李慍真得是欲哭無淚的,那老頭簡直就是壓榨勞動力啊!明知道他的正職是私人醫生,還這麼沒良心的物盡其用。哎,當初真得不能心軟,搞得現在忙得跟鬼一樣,連個女朋友的沒時間找。你說,他這麼一個醫學界的精英人士怎麼會混的如此悲慘?
李慍做望天狀……
“我明天就回去。”
“我用我人格保證,一定回去,這樣行不行!”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安撫了電話那頭的腹黑老頭,還沒歇上一歇,一個女傭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告知了他剛才冷沁夏醒來的情況,並告知他狄野寂的“傳喚”。
李慍隻得認命的邁動步子,像別墅的二樓走去。
“說吧,又有什麼事兒?”
李慍緩上一口氣後,懶懶地往書房的皮質沙發一躺,像似沒了骨頭一般癱軟在柔軟的沙發上。
狄野寂蹙著眉,雙眸微眯,眼底流光一閃:“李,你知道有沒有那麼一種藥,可以讓人忘記過去認識的人事物,一直沉迷在一種自己的世界裏。”他一邊低垂著頭思考,一邊著手裏的一隻羊脂玉手鐲。
羊脂玉因色似羊脂,質地細膩,“白如截脂”,給人一種剛中見柔的感覺,故而得此名。它是白玉子中最好的品種,市場上的造價很高。尤其是狄野寂手上這塊,可算是羊脂玉中的極品,通體細膩如凝脂,白潤無暇,似有盈盈瓊光從玉中發散出來,觸手溫涼。
沉思中的狄野寂給人一種精明睿智的感覺,像似什麼事情在他的眼前都是一片白紙,可以一目了然。
“突然的失憶症?”
本來癱軟無力狀的李慍聽到狄野寂突然之間問起醫學上的問題,剛才的有氣無力狀立馬消失無形,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藥物導致腦神經受損從而忘卻前塵往事……
想到此,李慍突然靈光一現,發現了一個月前被他忽視的重要線索。怪不得啊,怪不得,一個月前,他給她做全身體檢的時候發現她的腦神經記憶組織有一點點的萎縮。盡管那個用藥者的醫術真得很高超,病人沒有出現神經損壞或遭遇藥物破壞的嚴重後果導致生命威脅,但那個病人的腦神經看來還是受到了影響。
當時他隻顧著做檢查準備急救,安排後續的療養程序,卻沒怎麼細想是什麼藥物造成了她的腦神經受損。
“莫非……你懷疑她是被人強行用了藥,從而失了憶?”
“沒錯!她早在一年前可能就已經失憶了,忘記了我是誰,也忘記了月森蓮是誰。”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手中的玉鐲,一臉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