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蕁麻疹呢?昶櫟怎麼會得這個病?”
安夕顏現在最掛憂的是這個,這個病犯起來並不好受。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五歲那年突然就得了,看了許多大夫,吃了許多藥就是不見好。”
說起這個,顧品學也是一籌莫展。
當年蕭昶櫟突然得這個病的時候,因為年紀小,犯病難受找不到其他的發泄口,就隻能哭著喊要爹爹和娘。
他因為愧疚就日日夜夜的抱著守著他,時間長了,蕭昶櫟對他有了依賴性,後麵隻要一犯病就會哭著喊著要他。
那個時候如今的皇上正在上位之期,他是皇上身邊最得力又最信得過的大臣,手上的事情最多,好像永遠都做不完。
盡管忙得閉眼的時間都沒有,他還是會在蕭昶櫟犯病的時候趕到他身邊,親自照顧他。
“顧品學,神醫醫術高超,你讓他給昶櫟治吧,他一定能把昶櫟治好。”
安夕顏定定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祈求。
“等秋闈後我就派人把他接過來,讓神醫好好給他治,然後咱們一家好好過個團圓年,我把容媽也接來可好?”
顧品學看著她,眼裏充滿期許。
“以後再說吧。”
安夕顏不想聊得那麼遠,盡管她也很想見見容媽。
“你心裏還是想著要逃對嗎?”
眼裏的期許慢慢被失望所代替,捏在她下顎的手也漸漸加大了些力氣。
“湘湘,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是我的,不管前世今生,不管是人還是鬼,你都是我顧品學的。
以後,上天入地,便是下地獄,我都不會撒開你的手。”
安夕顏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急忙撇開頭,掙脫他的束縛。
其實安夕顏還有很多話想問,還有很多事情想知道。
比如蕭昶櫟知不知道蕭家滿府被滅口和他有關。
又比如蕭昶櫟對救了自己的他是恨是感激。
可是她不敢問,這原本就是個糾結複雜的話題,光想就會把人逼瘋。
顧品學的胃果然不好,飯沒吃到一半就不停的灌茶,臉色也很不好看。
安夕顏原想視而不見,但最後還是走了過去,把筷子從他手裏抽了出來。
“香冬,讓廚房煮碗麵條來。”
“你在關心我?”
顧品學抬頭,眼裏閃過一抹驚喜。
“你要真死了,誰接昶櫟過來。”
說完,也不看他一眼就轉身出去了。
她剛剛在書房裏轉的時候,又仔細盯著地圖架好好看了看,地圖太大,想要一下兩下記住是不可能的,得想個法子把地圖描下來才是。
京城,王府,靜心閣。
墨少卿雙手合十,靜靜跪在裏間的佛堂裏,神龕裏的佛像麵容慈祥,檀香味嫋嫋。
以前他是從不信這些的,他雙手沾滿鮮血,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
這些亡魂裏有原本就千刀萬剮的該死之人,也有許多無辜亡魂,可他一直堅信,被他保護的人更多。
若不是他身披鎧甲上戰場所向披靡,死的無辜百姓會更多。
要不是他在朝堂上力挽狂瀾,被壓榨剝削到沒有活路的百姓也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