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尋一挑眉,微微彎腰,對上舒靈透徹的眼睛笑著說道:“你猜~”
跟賀尋四目相對幾秒,舒靈移開視線,“不想猜,懶得猜,你要說的話也說完了,趕緊走吧。”
賀尋直起腰板,俯視著舒靈,“一個人如果過得太坎坷,那這一輩子都將是個悲劇,誰也逃不了的悲劇。”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極少數的人能喜劇收場,你,我包括吳私在內沒有一個人不是悲劇的存在。”舒靈看向窗外暗淡的沒有一絲月光的天空,“這條路我既然選好了,就不會後悔今天做的決定。”
賀尋走後不久,舒靈就開始出現發燒的症狀,及時按鈴讓肖吏給自己打了一針之後,眩暈的感覺才消退些,“幸好手腕上的傷口沒有傷及骨頭,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隻能在這裏住著慢慢調理,身體免疫係統被破壞,我沒辦法立刻幫你想出解決辦法,隻能慢慢打針幫你代謝掉身體裏的病菌。”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時間倒是有的是。”
拔下針頭,肖吏沉默了,看著舒靈因為藥劑變得暗淡的臉色,突然開口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會報複顧軼深。”
“啊。”舒靈笑了笑,“或許吧,等我好了之後,應該會狠狠的報複他。”
“你不會。”
“嗯?”
“因為你還愛他。”
舒靈抬眼看著把針管收起來的肖吏,隨之目光一轉打了個哈欠,“困了。”
“你好好休息吧。”說完肖吏轉身關好病房的門出去。
夜涼如水,即使病房裏開著空調也抵不住一陣冷風吹過的寒意,舒靈翻了個身皺起眉頭,夢中囈語著,“軼深…”
接著就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在。”兩個字輕聲在舒靈耳邊響起,像是給予床上沉睡這的人最大的安全感,舒靈舒展開眉頭窩在顧軼深懷裏沉睡著,顧軼深慢慢捋順著舒靈的頭發,低頭貪婪的看著她憔悴的臉頰,生怕稍一用力這個場景就會四分五裂。
早晨舒靈剛打完針,林菀就拎著早餐推門進來,“正好,打完針吃飯。”
肖吏把針筒收到托盤裏,撇嘴說道:“過半個小時才能吃,你來太早了。”
林菀瞪他一眼,被劃為一丘之貉的肖吏被無辜中傷,隻好端著托盤出去。
舒靈手摸過旁邊已經有些涼的床鋪,昨晚顧軼深是來過的,她能感覺到這裏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至少是他停留到清晨在走的。
“摸什麼呢,靈靈?”林菀把早餐放下,就看見舒靈垂著眼睛伸手摸著床邊,“染上什麼東西了嗎?”
“沒有。”舒靈抬頭對著林菀笑笑。
這幅虛弱的樣子最能夠挑起林菀的保護欲,她幫舒靈掖著被角,“我不會讓顧軼深好過,你不用勸我。”
舒靈伸出手輕輕搭在林菀的手腕上,對她搖搖頭,“菀菀都過去了,我不想把這一切全都歸咎在顧軼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