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別墅裏,張政大致說了張東宇的一些事情,也提到了李秋鳳懷有身孕之事,汪老聽後,好一陣都在沉默。
張政與李秋鳳之間的那些絲絲繞繞,讓他沒能坦然地去問張東宇關於孩子的事情,而張東宇現在也幾乎不與他聯係,偶爾的通話都是張政親自打過去的,但張東宇卻每次都會跟他出謀劃策。
隻是張政不曉得,張東宇內心其實也是矛盾的,而且張政還騙了張東宇,沒有把曾玲已經回來的消息告訴他聽,就是在變著法兒討曾玲歡心,希望曾玲能老老實實呆在他自己身邊。
這就像一個惡性循環一樣,張政也很苦惱。
“阿政,你聽叔叔一句勸,用你的方式去對待曾玲,不要去傷害她。就算你占有、欲再強,她也是個人,還是個柔弱的女人,經不起你折騰的。別人的法子,對你並不管用,你的溫柔以待,說不定在曾玲心裏,也是一種變相的折磨。”汪老沒有提張東宇的事情,反而勸說著張政,眼裏的光有些灰蒙蒙的,大概還有別的心事藏在腦子裏。
“我會注意的,我已經在改了。”張政說得很慎重,汪老卻隻是歎息一聲,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要留下吃飯嗎?”
張政知道,汪老現在心情很複雜,他也不願在打擾,於是起身便告辭向外麵走去。
曾玲一路走回小別墅的時候,內心都還是矛盾的,她知道李湛龍對她的好,也知道李秋鳳做的事情,她沒那麼容易原諒,可張政把罪過全算在了李湛龍身上,曾玲心裏真不是個味兒。
她心裏也跟明鏡似的,知曉張政就算對李秋鳳沒有情愛,也有兄妹之間的友誼在的,這也算是差別待遇吧。
回到小別墅裏,曾玲坐在沙發上發了許久的呆,曾偉從樓上下來時,剛要開口,就把曾恩搖頭阻止了。
曾玲看看曾偉,笑笑,把目光轉向門口。
張政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跟汪老在談些什麼,曾玲並不是好奇汪老會對張政說什麼,而是好奇張政會與汪老談些什麼,心裏總覺得肯定也與她是有關的,說不定,還會牽扯到張東宇和李秋鳳兩個人。
曾恩坐在沙發上,一會兒玩手機,一會兒抬眼瞅瞅曾玲。
曾偉從廚房裏出來,端了兩碗湯放在桌上,輕聲道,“趙姨熬的魚湯,嚐嚐。”
曾恩去試了試溫度,有點燙便沒有動。
可曾玲壓根就沒聽到曾偉說的什麼,隻抬頭盯著他看。
“姐姐!”曾偉坐下來,伸手把曾玲攬過,讓她靠在自己肩頭上,“你總愛想東想西的,放寬心,一切都會好的,政哥不是在改了麼?”
“嗯。”曾玲悶悶地回答著,靠在曾偉肩頭上,閉上了眼。
才一分來鍾的時間,張政就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曾玲與曾偉的姿勢,先愣了愣,然後不動聲地坐到對麵,淡然地問他們,“怎麼了?你姐不舒服麼?”
曾偉點頭,然後一直沉默著的曾恩開了口,“剛剛遇上李家人了,秋鳳姐生了個女兒。”
曾偉一聽,表情瞬間凝固了,腦子裏麵一直盤旋著某個信號,那是報警的信號。
“姐夫!”曾恩此時已揚高了聲音,這聲‘姐夫’叫得也挺慎人,“你到底幾個意思?她怎麼會懷上的?”
曾玲此時睜開了眼,她就是想看看,被人冤枉的張政,會是什麼表情!
張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話口氣也淡漠冰冷,“你認為那是我的孩子?”
曾恩有點懵。
曾偉也挺驚訝的,他從未聽曾玲提過李秋鳳的事,這會兒一想到孩子可能是張政的,他就一陣後怕,可聽張政話裏的意思,全然是他們兄弟兩會錯了意般,隻好把目光轉向了曾玲。
曾恩突然想起曾玲臨走時對張東宇說的話,一拍巴掌,“那孩子是東宇哥的?”
曾玲笑,輕輕點了點頭。
“那這麼說來,姐夫被帶了綠帽子。”曾恩一本正經地下結論,張政卻黑著臉逼近他,學著曾玲,一巴掌拍他腦門上,力道自然是比曾玲重上幾分的,但也有分寸的。
曾恩怪叫幾聲,連忙辯解道,“我有說錯麼,本來就是”
後麵的話在張政的逼視下,慢慢吞回了肚子,曾恩可憐巴巴地望向曾玲,曾玲卻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明媚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