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跳樓了!”
醫院內亂糟成一團。
在醫護人員衝進來的時候,薑崎已經忍著疼,翻身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
六個月的身孕。
她行動很不便。
二樓的高度不低,猛然落地,膝蓋跪地,跪在了下邊的綠化帶上。
腹部墜的生疼。
有種要小產的感覺。
“快,快把她帶回來!”
後邊轟轟的腳步聲,一群穿白大褂的,全都是來抓她回去的。
為的就是——
給她引產!
怎麼能!
薑崎咬緊牙關,半點都不敢停留,捂著腹部,繼續往前跑。
她要跑出去,找到那個男人問清楚了,憑什麼要拿掉她的孩子。
後邊的人窮追不舍的。
她臉色煞白,也不敢停留。
一直衝到黑色賓利車那邊。
狠狠地拍打著窗戶。
車窗搖下。
裏麵是生冷涼薄的臉龐。
“景城楨!他們說你要拿掉我的孩子?”
薑崎疼的眼睛發酸,還是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雋秀淡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禁欲的氣息。
卻是她最為依賴的人。
她不記得原先的記憶,但是從有記憶開始,都是這個男人陪著自己,然後娶了自己,寵愛溫情。
絕非是眼前這種冷涼的模樣。
放佛,事不關己。
車內的人依舊沒波瀾。
薄唇都懶得張啟,冷淡的視線看著外邊站著的女人。
像是瑟瑟發抖的小白兔,眼睛都通紅了,眼淚打轉卻一直不肯落下來。
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更有破壞毀掉的欲望。
“人呢?”
景城楨打了個響指。
三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過來。
薑崎的身體才微不可見的鬆懈了幾分。
額前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眼裏依舊是濕漉漉的。
迫不及待的訴說:“阿景,還好你在這邊,不然孩子的……”
話未說完,戛然而止。
剛才那訓練有素的幾個保鏢,不是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而是箍住她的手臂,直接的往醫院裏拉。
“阿景!”
她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孩子真的是你不想要嗎?”
嗓音太高,她喉嚨都嘶啞的厲害。
可車內的人,不過隻是稍微的掀起眼皮。
似乎說話都懶得說。
在她被拽回去的時候,似乎恍惚的聽到一聲極輕的嗤笑,“薑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愛你吧。”
那幾個保鏢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麵無表情,和景城楨如出一轍。
直接把她給送回了手術房內。
“鬆開我!”
不管她多麼奮力的掙紮,細胳膊細腿的都掙脫不開。
手臂像是被鐵給箍住了一樣。
腹部抽痛的更厲害。
本來這胎孩子就不穩,剛才那劇烈的運動,更是讓腹部一陣陣的在疼。
她被粗暴的按在了手術床上。
“打不打孩子,孕婦說了算,你們這是犯法的!”
她四肢都被箍在了病床上,聲嘶力竭的仰頭怒吼。
但是沒任何的成效。
一根針被緩緩的刺進她皮膚,被注射進去了冰冷的液體。
帶著口罩的醫生,憐憫的看著她。
“薑小姐,您可以睡一會了,等著醒來就好了。”
這些人壓根就把她的話當做是耳邊風。
“鬆開我!”
疲憊開始席卷。
她咬破了舌尖,才能勉強保持半分清醒。
仰頭不甘心的掙紮,“我要見他,我要見景城楨!”
可卻沒任何人理會。
身體有些變麻,意識也逐漸的開始渙散。
她快撐不住了。
依稀還能感覺到冰冷的器械,正在探入她兩腿之間。
不!不可以!
“求求你們,你們要什麼都可以,求求你們不要打掉我的孩子好不好?”
薑崎用盡了辦法,都失敗。
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身體都在顫在哆嗦。
依舊無人理會她的意見。
在強權麵前,她這種失去了所有記憶,幾乎等同於黑戶的人,根本就沒什麼人權。
機器被推送進去。
她心髒一下子就像是停止了跳動。
心如死灰。
不過如此。
“快快快,孕婦心率很低……!”
“血袋呢,快點拿來血袋!”
“大出血!孕婦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