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
他的嗓音低沉,宛若是低音炮,原先她愛極了這樣的聲音,但是如今聽起來,卻像是一盆冷水潑下來。
從他的眼裏,也都沒找出來原先半點的痕跡。
她甚至都懷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而是一個相似的而已。
“我隻是好心救助了你,可擔待不起你這婚姻大事,若是薑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讓人給你安排住所,找你想要找的人,而不是我。”
他此時冷漠的像是麵對的陌生人。
薑崎的心髒,終於在此刻被一寸寸的撕裂了。
悲痛到極致,竟然是沒有眼淚的。
“薑小姐?”
薑崎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好一個不認識。
她隻是失憶了,卻不是腦子受損了。
這段時間的事情,怎麼就能被他簡單的一句話給帶過去呢。
“你竟然叫我薑小姐。”
她心髒絞痛的厲害,但是笑的卻越厲害。
旁邊的女人秀眉擰的更緊了。
有些不悅。
“薑小姐若是沒別的事,可以出去了,這裏是我跟城楨的房子,不歡迎外人。”
這女人她見過。
曾經在電視上見過。
某個大亨的女兒,坐擁千億資產,是名副其實的掌上明珠。
還有個更加被珍視的名字。
郎明珠。
“我當時還在想,我怎麼會配得上你這樣的人呢,現在看來,還真是,大概隻有郎小姐能配得上了。”
無需多問了。
薑崎心裏明白。
下巴揚的弧度更高,從來不肯放下。
她的這股驕傲,似乎是從失憶前就跟著她的,哪怕是落魄到極致也不會放下。
腹部抽搐的在疼,在不停地提醒著她,自己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本來以為這是抓三的現場,卻沒想到,到頭來,自己才是那個三兒。
這才是最嘲諷的事情。
“承蒙你這麼久的照顧,景先生。”
薑崎垂眼,掩住所有的情緒,才轉身出去。
後背挺直,可也瘦弱的像是隨時都會倒了。
景城楨的眉頭皺起。
她不問怎麼回事,也不問自己怎麼失憶的,這麼幹脆利索的就走了。
背影看起來卻沒那麼直爽,反倒是有幾分的蕭條。
轉身的瞬間,薑崎的眼淚順著往下流,死死的咬著下唇,無聲的嗚咽。
所有的委屈和悲痛都壓在喉嚨裏。
難受又蜷縮。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才幾天不見就狼狽成這樣了。”
郎明珠看著她的背影,挽著景城楨的胳膊,疑惑的問。
“誰知道呢。”
景城楨依舊冷淡。
剛才一瞬,眼裏似乎是劃過什麼情緒,但是很快,就重新的消失在那雙漆黑無垠的眸子裏。
可郎明珠依舊是皺緊眉頭,“不過很熟悉呢,薑崎。”
“之前那很厲害的薑家,是不是有個女兒宣稱走失了?我記得是不是名字跟這個很相似啊。”
“大概隻是碰巧。”
這事才不了了之。方才還是豔陽天,轉眼就變了天。
陰沉的天像是快壓下來一樣。
薑崎依舊一步步的往外走。
石頭把腳心咯破了,卻一聲不吭。
自虐一樣的繼續走,麻木的似乎渾身上下沒了知覺。
一輛車停在她的身邊,車鳴聲很響。
幾乎是一瞬,她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眼裏都迸出自己沒注意到的光芒。
但也隻是瞬間,在看清楚來的車的時候,光芒重新的散去。
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是失去了光彩。
她精致小巧的五官,看著都暗淡了幾分,像是病美人,更加的惹人憐惜。
車窗搖下,裏麵是幾個染著張揚顏色的男人。
手臂搭在車窗上,在對著她吹口哨。
“上來啊美女,搭你一程。”
“瞧瞧現在都下雨了。”
她置之不理。
可這幾個男人卻不想善罷甘休。
下來幾個,直接開始伸手拽她。
說話都帶著一股的流氓勁。
“出什麼事情了,讓哥哥安慰安慰你啊。”
不懷好意的視線掃過她全身上下,目光直接而猥瑣,“哎呦,該不會是被人給那個什麼了吧,這可真是可憐呢。”
“也怪不得呢,長得那麼好看,讓人看了就想蹂躪,上車來,哥哥帶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