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她恰好推開門,推開了個比較大的門縫。
能清楚的看到裏麵的事情。
看到一個女人,個子高挑,穿著得體的小西裝,頭發也是挽起在後邊。
看著精致又利索。
薑崎渾身都冰冷,眼睛酸澀的厲害,卻始終不肯閉上。
那女人五官立體,帶著點混血的樣子,正在挽著景城楨的胳膊,在不停地說著婚禮的策劃。
門響了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似乎景城楨的視線淡淡的睨了一下。
也似乎壓根沒注意到她這邊。
那女人的動作更是開放過火。
幹脆整個人貼著他,“說話啊,你總該不會是想要毀掉婚約吧,要我說婚禮要是你實在不……”
“可以。”
“啊?”
景城楨那薄情的唇,都彎了彎,聲音依舊冷淡。
從剛才的一動不動,到現在伸手溫柔的挽起她耳邊的碎發。
聲音淡淡的卻很清晰。
“婚禮隻要你喜歡就好,怎麼會毀約,我要娶的一直都是你,我的景太太,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懷裏的女人突然的紅了臉頰,比較起來剛才的強勢,也安靜乖順下來。
薑崎耳邊一陣陣的雷鳴炸過。
這話,他分明也對自己說過!
他怎麼會娶別人!
手顫抖的徹底推開門。
她臉色煞白的站在門口,身上都亂糟糟的,還光著腳。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看著都是布滿了狼狽,唯獨那雙眼睛依舊漆黑明亮,蓄著淚水,隱忍不發,在看著他。
許久,才從喉嚨裏找出來自己的聲音。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好要娶我嗎,這算是怎麼回事,打掉孩子也是因為她?”
一陣陣的眩暈,她差點沒站穩。
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也會那麼狗血。
方才在他懷裏的女人,抬起頭來,近似西方人深邃的眼眸,也都鋒銳了起來,一刹那重新回歸剛才的強勢和幹練。
“你是,薑小姐?”
眼前的女人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從頭到尾都是展現出來足夠的自我為中心。
下巴揚著,似乎有些瞧不上她。
“薑小姐恐怕是誤會了,我知道你,城楨跟我說過,你失憶了家人不見了,他在路邊上差點撞到你,才會負責。”
“但是請薑小姐明白,這負責可算是救助性質的,怎麼?難不成過慣了這樣的日子,現在不想走了,還妄想讓他娶你?”
這女人輕嗬了一下,語氣更加的銳利,“天底下可沒那麼好的事情,你要嫁給他,也得看看我這未婚妻,同不同意!”
這女人咄咄逼人,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這一連串的話,幾乎是要把她給炸暈了。
未婚妻?
那自己是什麼?
喉嚨幹涸,有無數的話想要問。
但是在看到另一側景城楨的時候,那些話,全都卡住了。
他神情淡漠的站在一側。
嘴角都是寡淡的笑容。
似乎根本無所謂,也似乎跟自己壓根不認識。
“薑小姐,沒別的事情不要耽誤我跟城楨的行程了,好嗎?”
那女人失去了耐心,語氣都不算是很好。
完全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從穿著打扮到言行舉止,跟她都完全不同。
薑崎的眼淚快下來了。
可還是保持最後的驕傲,仰頭看著旁邊的景城楨。
死死的掐著手心。
“那我呢,我算是你的什麼,我跟肚子裏的孩子算是什麼?”
旁邊的女人首先不滿了:“什麼叫做你肚子裏的孩子,訛詐可是犯法的。”
“閉嘴。”
薑崎用盡了身體最後的力氣,才撐住自己的身體。
“我現在問的是他,景城楨!”
她身上的衣服饒是衣衫不整,可也掩不住本身的氣質。
那種氣質似乎是融入到骨子裏的,模仿不來的,哪怕是這麼狼狽的模樣,也都不妨礙那挺直的脊梁和揚起的下巴。
隻是繃緊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嗯?”
景城楨被提及到名字,才懶懶的看過來。
唇角勾著的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笑容。
涼薄並且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