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楨的手一頓。
臉上重新恢複了平靜。
助理看著車後座昏迷不醒的薑崎,有些遲疑。
“景總,您不跟著嗎?”
景城楨隻是彎腰,拿起車後座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
“不了,你帶她去醫院安置好,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以後記清楚,她不是景家的人,也不必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是。”
聽到後座那低聲隱忍啜泣的夢囈,他頓了頓,還是關上門離開。
被關押的幾個男人,依舊是不知死活的在叫嚷。
可在門被打開,景城楨進來的時候,卻像是被扼住喉嚨。
景城楨挽起袖口,動作慢條斯理。
“幹,幹什麼,殺人可是犯法的。”
幾個人瑟縮到無處可躲。
聽到這話,景城楨垂下的眼裏,似乎更是多了幾分的笑意。
是嘲弄的笑容。
“犯法?”
“誰來舉報我,若是你們想舉報,首先得活著出去才能行。這邊是遊輪,等會有人會安置你們,是安置到孤島自生自滅還是直接被丟下去喂魚,隨緣分吧。”
有惡向膽邊生的,怒聲的大罵:“我們隻不過是犯了點小錯,又沒有做出來惡劣的事情,憑什麼這麼做。”
“就算是法官都難判公平,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安排了。”
可景城楨的步子沒停頓半分。
離開的時候,頭都被沒回。
外邊的雨停了。
可天氣依舊是不見好。
景城楨衣服都沒換,渾身都濕透了,卻也不見多麼的狼狽。
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這樣。
當初薑崎也說過。
這是天生就站在最高點的人,從容不迫,有足夠的本事能夠俯瞰眾人。
“啊,回來了啊。”
郎明珠本來拿著手機,現在看到回來的人,臉色瞬間的轉換。
身上也都是換下來綢緞的睡衣,原先一絲不苟紮起的頭發,也都披散下來,似乎還噴了點香水。
“身上怎麼濕了,剛才那麼大的雨出去,我很擔心你。”
郎明珠是最合適的景太太,足夠的聰明,也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可……
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是郎明珠方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她下意識的看過去。
可給景城楨換衣服的手,還是不曾停下來。
隻是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什麼?”
景城楨低頭,問。
郎明珠一恍惚,重新的抬頭笑,“沒有啊,就是在想,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我還想著趁這個機會跟你籠絡感情呢。”
“不用費心了。”
景城楨往旁邊側了側身體。
避開了她的手。
眼裏沒半分的柔情。
隻是極其的冷淡。
說話都分毫不客氣。
“不用等了,那幾個人不會再給你回消息了。”
郎明珠一驚。
“郎小姐不愧是最合格的名媛,她前腳才走,後腳你就能迅速的安排人無縫隙銜接。”
“她孩子都沒了,你還窮追不舍的是為了什麼?”
景城楨的話,像是一盆冷水。
郎明珠咬碎了牙齒,壓住心裏的怨毒,才抬頭笑著說:“怎麼了,總不會是心疼了吧。”
“當初說要報複她的是你,現在心疼的也是你,我隻不過是幫你一把而已,畢竟夫妻嘛,同患難是很正常的。”
“同患難?”
景城楨突然笑了。
讓這冷峻冰寒的臉,看著似乎更多了幾分的不近人情。
“那也是我的私人事情,若是有下次的話,這協議完全沒存在的必要了。”
郎明珠看著他的背影,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捏緊了。
牙齒都咬破了嘴唇,泄憤的打了幾個字發出去。
醫院內。
夢魘像是如影隨形的。
薑崎不知道幾次驚醒,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夢裏什麼都有,她總感覺自己會淹死在裏麵。
“誰送我來的?”
喉嚨沙啞,許久才說出來話。
“不清楚呢,大概是一位不願意留下姓名的好心人吧。”
好心人?
薑崎的眉心狠狠地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