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崎不再說話,隻是環著膝蓋,抱腿坐在床上。
她雖然是高燒失去意識,但是卻不是從頭到尾的完全沒意識。
恍惚的看到了景城楨。
依舊現在跟她一同來的那件衣服。
那是景城楨的衣服。
袖扣也是她當初攢錢買來的。
當時她還不知道景城楨的身份,隻是以為普通人,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日子若是真心實意的話,其實也算是不錯的。
“你認識景城楨嗎?”
她突然想起點什麼來,神使鬼差的問護士。
問完之後有些後悔。
可話卻收不回來了。
護士的眼睛像是在冒星星。
“誰能不認識啊,那麼厲害的大人物,隻可惜要走了,並且還有未婚妻了。”
“當初聽說他一直身邊沒個正兒八經的女伴,還有點幻想,現在徹底的幻想破滅了,果然這麼完美的男人,身邊是不可能沒女人的。”
她那邊在惋惜的時候。
薑崎的心髒就在抽痛。
護士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尷尬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可也沒怎麼說錯話。
她的確不算是正兒八經的,當初景城楨就一直刻意的瞞著她,到最後才有人知道,她是一直跟在景城楨身邊的女人。
甚至為了她懷孕。
可是似乎想起來,他還真的從來沒給自己什麼承諾,也沒給自己一個正經的名分。
但是,自己到底是誰?
為什麼之前的記憶都不見了。
看了不少的醫生,都沒有人能醫治。
現在失去了景城楨,似乎失去了主心骨一樣,心髒空落不安。
手死死的掐著腹部,
眼淚都往下滾了,還在報複性的掐著。
到最後這樣的啜泣,終於是變成了滿臉的淚花。
終於擦幹了眼淚,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她不想沾任何跟景家有關的東西。
心裏溢滿了恨。
景城楨的消息突然就鋪天蓋地的出來了。
原先他幾乎是很低調的。
很少有關於他的消息。
可現在,似乎是約定好的,那些消息都被扒出來了,甚至當初藏在他身後的自己,也像是約定好的一樣,被連帶的扯出來了。
看著屏幕上播放的那些畫麵,全都是婚紗照。
恩愛的刺眼。
可為什麼?
她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會被突然的厭棄,甚至連他親生的孩子都不肯要了。
失魂落魄的出來的時候,卻得到了更加糟糕的消息。
原本她那份工作,也不肯要她了。
“為什麼?”
可電話那邊卻支支吾吾的,隻是說不合適,順便還隱晦的提醒她,讓她注意點,是不是招惹到什麼人了。
除了景城楨,她還能招惹到厲害的人物?
公司那邊給她多算了半年的工資,如同躲避洪水猛獸一樣,恨不得快點把她送走。
糟糕的事情一陣接著一陣。
她想要租的房子,在房東看了她的身份證之後,也都立刻改口說沒地方了。
景城楨,這是要準備逼死她?
“大晚上那麼冷,薑小姐是打算就坐在這邊一晚上?”
薑崎抬頭,卻看到郎明珠施施然的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
郎明珠換了一身衣服。
沒穿小西裝,穿了一條裙子,可看起來,上挑的眉眼卻還是帶著一貫的鋒銳。
“不用想辦法了,這邊都是我打好招呼的,在我跟城楨走之前,總是要送你一份禮物的。”
郎明珠說這樣的話的時候,還側頭對著她笑了笑。
憐憫的說:“既然他都不喜歡你,那我更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後邊的話,她的聲音放緩放低了,輕柔的宛若是在說什麼體己話。
“當初他護著你,你可以平安無憂,可現在他都厭棄了你,你說誰還會護著你呢?”
“薑小姐這身子可不適合做工,所以啊,我就貼心的打了聲招呼,讓他們不要讓你去應聘,女人嘛,身體才是重要的,不然怎麼去找下家,是不是?”
這話說的緩慢,卻格外的惡毒。
郎明珠驟然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