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崎打開門的時候,眼底還隱約的帶著點期待和歡喜。
可現在,卻都成了一片的死氣沉沉。
相框是個空的。
很小。
這是市麵上普遍買來放嬰兒照片或者是家庭合照的。
如今卻被她抱在懷裏。
空蕩蕩的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空白一片。
“景城楨,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大概是恐懼了太久,或者身體太差了。
薑崎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很沙啞。
景城楨的眼睛暗了暗,薄唇微微的張啟了幾下,卻沒發出來聲音。
隻是平靜的跟她對視。
什麼都沒解釋。
靜默無言。
她方才心裏還存在著幾分的幻想。
還期待著剛才聽到的不過就是幻聽。
“好,我知道了。”
薑崎有無數的話想要問。
到最後也不過就是狠狠地把門關上,然後順著坐在地上,抱著相框咬著嘴唇,無聲的在落淚。
這相框是她原先早就準備好的,放寶寶的照片。
可誰知道,到頭來,卻隻是一場夢。
既然不愛,為什麼當初要救她?
為什麼還會對她那麼好?
身上發寒,她的手指尖都是冷的,蜷縮著抱著自己的膝蓋,顫的厲害。
“景總,真的沒事嗎?”
助理遲疑的問。
他從來沒處理過這樣的問題,這一瞬,他隻是想把自己變成瞎子。
平白無故的就給撞上這樣的事情了。
景城楨的視線依舊是沉冷。
比外邊的夜色都冷的厲害。
似乎在門口的地方停頓了一會兒,才說:“不必了。”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
助理還想要說點什麼,可是觸及到這種讓人膽顫的眸子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選擇了保持安靜。
……
郎明珠還找過她幾次。
每次打電話來,除了威逼就是利誘。
無非就是想要讓她同意,給她安個假身份,然後送出國去。
離著這邊越遠越好。
哪怕郎明珠自恃清高,但是依舊心裏跟一根刺一樣。
上不來下不去的。
一想到薑崎還在這邊,她心裏就很不舒服,並且有種強烈的危機感。
“薑小姐還沒想清楚嗎,你現在不是很缺錢嗎,何必遮遮掩掩的硬撐著都維持著你的麵子?”
那邊郎明珠的情緒似乎是很不錯。
繼續說:“況且,錢都沒了,尊嚴要這個幹什麼,可別到了最後租金都出不起看。”
這話全都是帶著條件的誘導。
卻被薑崎打斷了。
“那郎小姐又在怕什麼呢,難不成怕自己抓不住他的心,才會迫不及待的讓我裏的遠遠的?”
“可我要是不走呢?”
薑崎的聲音平靜。
可那邊郎明珠的語氣似乎又沉了幾沉。
“你可別不識好歹,不走也行,在這邊沒親沒故的,還沒工作,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能混成什麼樣子。”
郎明珠似乎是被激怒了。
語氣都沒多少的耐心,甚至懶得去偽裝表麵上的和諧。
赤果果的把自己的目的擺在明麵上。
她郎家有錢有權的,要是想要逼死一個人,光是靠明麵上的功夫就夠了,根本不需要私底下再去做什麼事情。
而的確也是如此。
這地方果然是很小。
郎明珠才撂下狠話,就真的沒有工作敢要她。
本來還想借錢,然後自己重操舊業,自己開個小公司,專門去做設計之類的事情。
卻沒想到,就連開門店這事情,都是沒有門路。
郎明珠說到做到,是真的要逼死她。
除非她主動的要走。
才會停歇下來。
所有她找到的工作,唯獨一個收了她。
同意她入職。
可卻是灰色邊緣地帶。
在夜場內工作,她應聘的不是前台,也不是服務性質的人員,而是後邊負責管理後勤的。
若是原先的話,她定然不會同意這樣的工作。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
她可以從這邊走,但是必須走的堂堂正正,必須走的昂首挺胸的,而不是被人趕出去的。
更不是落到這種地步,被人逼走的。
夜場的老板嫌棄的看了她很久。
不耐的揮揮手,“算了算了,正好這邊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