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清楚了,昨天晚上我媽沒有對你說什麼嗎?”紀北詫異的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然後揚起了手中的佛珠。
“幹媽是說了很多,但是她並不想幹預我的想法,這個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我故作輕鬆地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麼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我和樓靖遠之間注定成為那個“多看了一眼的過客”。
過客就是過客,多了這麼一段緣分又能怎麼樣?終究還是會成為過客的,那段憑空生出來的緣分也會被人當成孽緣。
紀北最後也沒有說什麼,他更尊重我的想法和決定。
我們最後發出去醫院的時候是在早上的九點左右,紀小西本來是纏著要去的,但是卻被紀北給嗬斥了回去。
紀北這樣做我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一個小女孩子就家家的去那種地方不合適。
是紀北送我上手術台的,我心裏空洞且陰涼,躺在手術台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力感,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目光一直看著手術室外的反向。
“請問是何曦小姐嗎?”主治醫生照例做著詢問。
“是。”我愣了一下然後木訥的點頭。
“請問您知道您進行的是什麼手術嗎?”醫生接著問。
“流產……”
我咬著嘴唇,這兩個字從我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著。
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了一般,生扯著痛。
“嗯,可以準備麻藥,開始進行手術了。”
這句話是醫生對著旁邊的護士說著,這上手術台的經曆不算少,但這確實最讓我心驚膽戰的一次,我真實的感受到了恐懼。
如果不是一直在克製的話,我可能直接從手術台上滾下來直接就跑。
流產手術隻是半麻。
“腿張開。”我感覺下身涼颼颼的,護士似乎在用冰冷的器械在做擴張。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我感覺到了肚子裏有東西在動,我不想張開腿,任由著護士催促著,但是上了手術台就不由得自己了,就在護士要強行打開我的腿的時候,突然手術室的門被人從外麵直接踢了開來。
我絕對是眼花了,我竟然看到了樓靖遠……
我那一顆沉寂的心頓時又變得悸動起來,我覺得這樣的反應很低賤。
三天裏麵我都哭不出來一滴眼淚,但是在看到樓靖遠的時候我的眼睛就像是施了魔法一般頓時就變得酸澀了起來,我感覺到眼淚就掉了出來,隨著我的下巴慢慢的流進寬大的手術服裏麵。
但是樓靖遠的表情卻很不對勁,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他目光陰冷,渾身充滿著戾氣,將我從手術台上單手直接拎了起來。
“何曦,你是不是膽子真的大了?誰讓你把我們的孩子打掉的?”樓靖遠的語氣裏麵充滿著質問和不滿。
“我們的孩子?樓靖遠你還有臉說這句話,你關心的應該是你和那個小三的孩子,你他媽的不是要跟我離婚嗎?我們現在就去離,好讓你和那個小jian人雙宿雙飛,你是不是很高興?我成全你們,我成全你們!”
這兩天,樓靖遠似乎對我的愧疚已經消磨殆盡了,他沒有像當時再婚車一樣委曲求全,反而變得理直氣壯,似乎從頭到尾自己沒做錯過事情一般。
嗬……真的還好笑。
好笑的不隻是樓靖遠,還有我。
我的一顆真心真的是……tm的喂了狗了。
“離婚可以,想打掉孩子別想。”樓靖遠手指慢慢的在縮緊,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滯了,索性旁邊的醫生和護士都不是瞎子,他們趕忙拽著樓靖遠,樓靖遠被三四個人拽開了,我才得以呼吸。
“曦曦。”
這時候紀北從外麵也衝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我,然後對著樓靖遠的臉就是一拳頭。
一瞬間場麵就變得混亂不堪,對於紀北樓靖遠倒是沒有怎麼還手,就任由紀北那麼打著,我偏頭不去看那樣血腥的畫麵。
樓靖遠的所作所為我失望透頂,也不知道他突然搞這麼一出戲是為了什麼。
他不愛我,也不肯放過我。
“疼,我肚子疼……”
我高聲哀嚎著,那兩個人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樓靖遠將紀北踹到了一邊,然後跨步朝著我身邊走來,他彎腰將我抱起直接攬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