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先生?嘉木地產的大老板啊?”果果笑說,“誰不認識他啊!那是有名的財神爺,多少人追著後麵叫老公的……就三床那女的,去年飯局上碰到過嘉木先生一次,這點事兒夠她吹半年的呢!”
何娜每日忙著為錢發愁,她對宿舍的八卦並不清楚:“三床的冉文安認識嘉木先生?”
“她說她認識。”果果諷刺一笑,“在她口中,她誰不認識啊?上次來修網線的大叔,她都叫人家哥……她也真能叫出口。”
宿舍的冉文安是藝術係有名的交際花,常年打著女大學生的名頭混跡各種飯局……她能認識嘉木先生,也不是不可能啊!
以嘉木先生“熱情好客”的性格,說不準也把冉文安叫進房裏聊聊了呢?
就像,昨天晚上對她那樣。
何娜躺在床上雜七雜八的想著,她心裏湧出了莫名的酸。疲憊感排山倒海的到來,徹底把她擊垮。
見何娜半天沒說話,果果奇怪的問:“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問到嘉木先生?”
“沒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會問起他來?你在酒店裏碰到他了?該不會是碰到他和冉文安了吧?”
“你別問了,真沒什麼。”
果果急了:“要是真沒什麼,你哭什麼呀!”
何娜用手捂住臉,她連自己哭了都沒意識到。
“娜娜,你別哭了。”果果湊過來安慰她說,“像咱們這樣的女孩子,受欺負,受委屈,都是在所難免的……畢竟咱們沒長了那些妖豔賤貨一樣的臉啊!”
聽了果果的安慰,何娜更加難過:“就因為我沒長她們那樣,我就活該受委屈嗎?”
呦嗬,小丫頭這是失戀了?
“你還別說,在男人眼中,還真是。”果果隨手指了指,“在男人看來,她們那樣的是寶貝,要寵著,要供著……像我們這樣的,隻能算是怪物吧!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別說寵愛了……你還沒習慣啊?我早就習慣了。”
不是的,嘉木先生對她不是那樣的。
雖然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不太多,但何娜能清楚的感受到嘉木先生對她的關懷和體貼。
他在乎她的感受,顧及她的體麵。
很多事兒她沒有說出口……可嘉木先生懂的。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嘉木先生的慈悲,就是給予她足夠的尊重。
而這,恰恰是何娜在酒店裏一直缺少的。
“我不知道你在酒店發生了什麼,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做什麼不切實際的夢好。”果果從床鋪的梯子上下去,“像我們這樣其貌不揚的普通女孩兒,就該本本分分的。”
在沒認識嘉木先生之前,何娜從來不覺得普通有什麼不好。可現在,她卻痛恨自己的普通。
正因為這普通,成了橫在她和嘉木先生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雖然他們兩個有了肌膚之親,雖然嘉木先生給了她從不曾享受過的溫柔關懷……但離開了那個房間,今生今世,他們都沒有任何的聯係了。
躺在宿舍床上,何娜一點睡意都沒有。她拿著手機搜索著王嘉木的名字,隻有百度百科上有一張他不太清晰的活動照。
照片的像素不高,畫質也不清晰。但在模糊的一群人影中,何娜還是一眼找到了王嘉木。
照片裏的他穿著西裝,似笑非笑。
猝不及防的,何娜又想起了他昨晚對自己說過的話。
之後就不要再哭了吧……
可何娜還是哭了。
連著幾天,何娜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休息,她沒去做兼職,而是回了家。
何娜心不在焉的往家走,可到樓下才發現門口堆了一群人在!
有看熱鬧的鄰居認出了她,拉著她躲到一邊:“娜娜,你怎麼回來了?”
“王大媽?”何娜不安的墊腳往裏看,“這是……我家出什麼事兒了?”
知道何娜是個好孩子,王大媽幫她往角落裏藏:“我也剛過來,還沒太搞清楚……聽他們說,好像是你爸借了什麼錢沒給。”
“我爸?”何娜不信,“好好的,我爸借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