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裏尋他(1 / 2)

麟安鎮。

司玉斂搭乘了楚狄的人力車來到了麟安鎮。她謊稱買藥讓楚狄先回去,約定夕陽西下時在白記藥鋪見麵。楚狄心知玉斂此行的目的不隻買藥那麼簡單,但他並沒有多問。兩人就此分別後,司玉斂朝著鎮中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眼前的路越發的陌生。

她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因為她根本就不知要去哪才能找到章佑祺。包括認識章佑祺的人,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找到他們。

“咳咳……”司玉斂扶著一個商鋪門前的紅漆柱重重的咳著。她努力的回想著她與章佑祺過往種種,還是沒有任何能找到他的信息。

無奈,司玉斂決定,向路邊的小販求助。

她走到一個賣絲帕的小販旁,聲音微弱道:“您好。”

小販是個小女孩,一臉稚氣未退的模樣,笑盈盈道:“姑娘看絲繡?”

司玉斂搖了搖頭道:“我想向你打聽些事。”

“但說無妨。”小女孩爽朗一笑。

“這鎮上,可有姓章的大戶人家?”司玉斂望著小女孩,瞳孔中印滿了無盡期待答案的渴望。

“當然有啊!”小姑娘像是聽見了什麼奇聞怪事道:“怎麼會沒有?”

“那請問,章家的地址在哪?”

“你想去章家?”小女孩有些狐疑的看著司玉斂。

司玉斂點了點頭。

“章家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你若是想找誰的話,可以去綢緞莊找那當家的少爺。”

“咳咳……”司玉斂有些急,接著問道:“是章佑祺少爺嗎?”

小女孩眉頭微蹙,搖了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章家一共三個少爺,具體叫什麼不得而知,不過章家的三少爺是鎮聞名遐邇的帥氣呀,我跟你說,我……”

還沒等小女孩說完,司玉斂已點頭謝過離開了。

漫漫無際的道路,司玉斂拖著疲乏的身軀走著,她覺得她的身體快支撐不住她了,她在發高燒,她想坐下來好好的休息一下,但她渴望快些找到他,請求他原諒自己……

也不知那綢緞莊叫什麼名字,司玉斂抹了把額頭滲出的汗珠,她嘴唇發白,眼睛無力的睜著,一張潔白如雪的臉龐有些慘白。

已走過不知多少條街,還是沒有看到一家綢緞莊,司玉斂有些疲乏,她輕輕的坐在路邊的石階上。

“咳咳……”

此時為正午,毒辣的太陽照射在司玉斂的身上,司玉斂用手阻擋陽光穿透。她輕輕合上雙眼,腦袋沉沉的像頂著千金的重物一般難受。迷迷糊糊中,聽到兩個婦人在對話……

“這是我新買的布料,這富錦的綢緞就是好啊。”

“是啊,這顏色真上成,改明我也去買兩條。”

司玉斂猛然睜開雙眼,不顧疲憊的身軀向那兩位對話的婦女跑去,一路跌跌撞撞,險些摔倒。那兩個婦女見司玉斂這架勢不禁一驚。隻見司玉斂喘著粗氣道:“兩位姨娘,可否告訴我,這布料是在哪裏買的?”

“請問這綢緞莊的名字叫什麼?”見兩個婦女沒回答,司玉斂又問了一遍。

“叫富錦綢緞莊,在北一街一號。”

司玉斂滿心歡喜,連連道:“多謝,多謝。”

富錦綢緞莊。

司玉斂抬頭怔怔的望著牌匾。深吸一口氣,一股淡淡而又熟悉的味道縈繞著她的鼻尖。循著味道的來源望去,原來是大門處鑲著的花籃,花籃裏插著團團簇簇的淡紫色風信子,司玉斂不禁欣然一笑,走近了過去,指尖輕輕的觸碰著這些充滿生氣的花兒。

眼神一飄,見到了屋內的牆上裱著的一幅風信子圖。她緩緩的走了進去,畫上的風信子在一個花瓶中,背景是一個充滿花朵的房間,畫麵以風信子為主角,一切的花朵都被虛化如泡影。

“姑娘想買什麼款式的綢緞?”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傳入司玉斂耳中。

司玉斂一怔,側過臉剛準備回複,卻覺得有什麼似曾相識的感覺。男人雖有些蒼老,但那充滿精力的眸子和那眉宇,卻讓司玉斂陷入了無盡的回憶深淵……

“司……司小姐!”

司玉斂唇微張,像是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仿佛是激動的說不出來,也仿佛是忘記了。

但……怎麼可能忘記?心心念念了八年的立博炎,有關於他的一切,甚至間接關於他的一切,她都不曾忘記。

“魏叔。”司玉斂淺淺的叫了魏德一聲。

魏德神色略有愧疚道:“閨女,你都長這麼大了。”

當年,他們一手安排把司玉斂送到了陳家,甚至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原因單純的是因為她晦氣。

這八年的春夏秋冬、花謝花開,在陳家,幸而陳大輝對司玉斂照顧有加,否則司玉斂都不知道她自己如何挺得過來,每日早起準備早餐,收拾家中大大小小瑣碎事宜,幹活時經常還被在一旁休閑自得的金桐花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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