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突然死一般的寂靜。
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
劉夢翔心想:“完了,完了,我媽是存心要賣兒子了。”
葛雲纖心想:“劉夢翔他媽以前看著挺通情達理的,這一次怎麼就講不通了呢?”
李梓豪心想:“劉夢翔他媽是怎麼了?家裏要啥沒啥,白撿一個兒媳婦兒,還挑三撿四的。我要是沒錢也能娶一媳婦兒,我睡著了都得笑醒。”
俞鴻才心想:“這對夫妻,簡直就是搞笑。沒準都知道各有情人,還在扮演恩愛夫妻。這是幸,還是不幸呢?往後,讓你們看看爺的幸福生活。一定得找一個不出軌的老婆,還得在外麵野花遍地開。那才是男人應該有的生活。”
李寒芳心想:“孫子可以再有,好的兒媳婦兒可是錯過了就不再有了。能不能既留住孫子,又能換個女人當兒媳婦兒呢?這是一個難題,我得好好計劃一下。”
安靜,在各有所思中變成了一種尷尬。
五人,十目相對,竟在清歡給劉夢翔打來的電話中打破。
“親愛的,這次回公司,有沒有得到表揚啊?我聰明嗎?”清歡說。
“嗯,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我都沒有想到的問題,你幫我想到了,真得好好謝謝你。”劉夢翔故意客套,不希望屋裏的其他人聽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討厭得很。想謝我啊,你知道應該怎麼謝謝我哦。人家想你嘛,每時每刻的想,分分秒秒的想。想得睡不著,想得渾身都難受。我病了啦,你還不趕快送藥來。”清歡的聲音帶著女人的騷味。
“嗯,是得好好的謝謝你。你等著,我請你吃牛排,喝紅酒。”劉夢翔說。
“真的?還去上次去的那一家好不好?我有些念舊,對一樣東西有了情感,就不舍得換了。”清歡的話,是話裏有話。
劉夢翔當然能聽得出來。
但他此刻需要的是,逃離尷尬場麵。
不想麵對的時候,夾在中間為難的時候,“逃”是最佳的選擇。
“我今天晚上有事,你們聊,我先失陪一下。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是她幫我解決了上海的業務問題。我得請她吃飯,還有可能請她去消費一些那個啥的,我想,你們應該理解。我今天晚上有可能就不回來了,明天會直接去上班。”劉夢翔說著,直接開門離去。
葛雲纖是理解的,她曾經也是跑業務的。
李寒芳是不懂的,以為兒子是在逃避,卻又沒辦法阻止。
她也不想阻止,她想和葛雲纖好好的談談。
最好的結果是,葛雲纖能生下孩子,但劉夢翔可以娶司馬靜寒為妻。
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像隻要有利於自己,可以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不過,這也是人類的通病吧。
遺憾的是,人人都這樣想,誰才是最後的獲利者呢?
劉夢翔到了清歡那裏,一把抱著清歡。
他心中的困惑,不能解決的問題,都需要另外一個渠道來宣泄。
盡管這種宣泄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卻能讓他暫時的得以解脫。
用身體的瘋狂,來宣泄內心的茫然。
而清歡隻感覺到了瘋狂。
她自以為她很了解男人,以為可以從男人在床上的瘋狂度來斷定一個男人對她用情的深淺。
可她必定不是男人,又怎麼能真正的了解一個男人的需求?
一個男人,在愛時會瘋狂;在難受,需要宣泄時,同樣會瘋狂。
錯誤的判斷,往往是自己悲劇的開始。
此時,司馬靜寒回到了家裏,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無聲的哭啼。
她好像要把一生的委屈都哭出來。
她在想:“我哪裏配不上夢翔了?他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要貌沒貌,要錢沒錢。我能喜歡他,那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還那麼凶……”
當一個女人,把自己高看,認為感情有著階級之分時,她就已經成了失敗者。
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都希望女人仰慕他,高看他。
能夠在女人高高在上,還愛慕著那個女人的男人,要麼就是愛得太辛苦,心中委屈而不願意說;要麼,就是另有所圖,忍受隻是暫時的,他早晚有一天會不再忍受,或者,在無法忍受的時候,另尋發泄的渠道。
這一夜,誰也沒有過好,除了自以為是的清歡。
李寒芳拉著葛雲纖,睡在同一張床上:“雲纖,不是我不相信你。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做了親子鑒定,你再和夢翔拿結婚證?”
葛雲纖完全沒有想到李寒芳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