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了那家叫做丁湘家政的公司,滿臉滄桑,眼睛裏透露著無法形容的憂鬱。
電腦前的工作人員站了起來,有些同情馮初雙:“坐吧!”
馮初雙坐在了沙發上,愣了有好幾分鍾,才抬起頭來:“有,有適合我的工作嗎?包吃包住的。”
工作人員微笑著:“有啊,住家保姆,都是包吃包住的。你想做什麼樣的?帶小孩兒的,伺候老人的,還是隻做打掃衛生燒飯的?”
馮初雙想了想自己的年齡,真的好想有個自己的小孩兒。
沒有孩子,去幫著別人看看孩子,倒也可以讓自己開心一些:“我想帶小孩兒。”
工作人員看著馮初雙那迷離的眼神:“你有證嗎?”
馮初雙有一些傻眼了,沒聽過當保姆還要有證的:“當個保姆,還要有證?什麼證?”
工作人員笑了笑:“母嬰護理證,育嬰師證。現在帶孩子都要求有證的,不要證的也有,但是不多,而且工資也不高。將來,可能連照顧老人都需要證了,有懂醫療的,照顧老人的保姆,會是未來的一種趨勢。”
馮初雙低下頭,感覺自己一無是處,連當個保姆都沒有資格,她小聲的說:“我,我沒證,能做什麼?”
工作人員站了起來,坐到了馮初雙的身旁:“別這麼自卑。證,我們可以考嘛!”
馮初雙的聲音更小了:“我,我沒有錢。”
工作人員微笑著:“那我先給你安排一個不需要證的,帶孩子的工作。你先熟悉一下,積累一些工作經驗。得有錢了,你去考個證。有證了,我再給你換一個工資高的工作。”
馮初雙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回到電腦前,翻閱了資料,找到了一個適合馮初雙做的工作:“我找到了一個適合你做的工作,一會兒帶你去麵試。還有,把你的苦瓜臉收一下。不管你有什麼樣的不痛快,不要掛在臉上,帶著情緒去上班。”
馮初雙聽了以後,才感想到了自己那滿心的傷感,早已經不能自控的流露在了臉上。
她深呼吸幾口氣,把一切的傷感都埋藏在了心靈的深處,帶著偽裝的笑容,跟著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去麵試了工作。
因為她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女人,這對於帶孩子來說,是很需要的。
所以,一切都很順利,一麵試,就通過了。
經過了幾個月的工作,她攢了一些錢,去考了證,又換了高工資的工作。
帶著孩子,她的心也隨著孩子而變得年輕。
看著孩子笑,她也跟著笑。
這真的是拿錢也買不來的快樂。
當然,這一切也源於她打心底對孩子的喜愛。
她開始喜歡上了這份工作。
如今,她自己在上海與人合租著房子,做著早出晚歸的育嬰師,感覺生活還是過得挺開心的。
曾經的傷感,雖說偶爾還會泛上心頭,也被上班時,孩子的笑給帶走了。
如果李梓豪不打電話,她可能就把那段傷感一直壓在心靈深處了。
下班以後,她給李梓豪打了電話。
李梓豪興奮的接了電話,急切的說:“你在哪裏?”
馮初雙又何嚐不興奮呢,高興的講著:“我去找你吧,我離你那裏有些距離,坐車過去,可能需要一個多小時。你在家等我好嗎?”
李梓豪的心跳加速著:“好,我等你,等你回家吃飯。我做飯等著你。”
因為高興,說起話來,都有一些顛三倒四的重複著。
馮初雙奔跑著去了地鐵站,坐車到了她與李梓豪一起選的房子處。
那曾經是她與李梓豪的家。
李梓豪與劉聽晴離婚的時候,給了劉聽晴一筆錢。
房子,是他與馮初雙一起選的,是不會分給劉聽晴的。
而劉聽晴也並不在乎那些,就連李梓豪打給她的錢,她事後也還給了李梓豪。
她覺得,李梓豪不管因為什麼等了她那麼多年,必定也是不容易。
李梓豪的財產,原來就和她沒有關係。
馮初雙走的時候,是把鑰匙留給了李梓豪的,來到家門前,她敲著門。
李梓豪打開門的那一刻,在眼睛裏閃爍著和馮初雙一樣的光芒。
那是愛的光芒。
他們相擁在一起,瘋狂的相擁,瘋狂的相吻,也瘋狂的做著曾經在一起的五年裏,那熟悉的夫妻生活。
很奇怪的是,李梓豪的感覺與那五年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他覺得這一回,整個身心都與馮初雙合二為一了。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