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顏趕緊把蘇夫人攙扶住,假意地說著:“母親你身子本來就不好,萬萬不能因為二姐的事情氣到自己,太顏相信皇後娘娘心中有數,太顏也不相信二姐會做出這種事來,可如今鬧到這個地步,應該是時候讓二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嗬嗬……”突地,門外傳來了一陣清澈如水的笑,帶著說不出的淩厲:“妹妹一個罪一個罪替我數著,我倒是想知道我哪裏錯了!”
聞言,眾人猛地回過頭去,隻見丫鬟嬤嬤們的身後,正站著一個人影。
她慵懶地半靠在梅花樹下,長腿微搭,黑色的長發披散開來,臉上是似笑非笑的邪氣。
那張小臉七分美麗,三分帥氣,嘴角又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不是梅開芍還能有誰!
梅太顏臉色一變,睜大了雙眸:“你……你怎麼會在屋外?那屋子裏的人誰?”
“開芍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梅開芍嘴上雖說著,行禮卻有些漫不經心,她甚至沒有下跪,笑著望向梅太顏:“妹妹似乎很驚訝,為什麼我不在房內,而是在房外?真不好意思,讓妹妹你失望了,我剛巧餓了,出來找了些吃的。”說著,她提了提手上的糕點,嘴角微翹。
梅太顏攥緊了手帕,拉住梅開芍的手:“姐姐,你又誤會我了,這本來就是你的房間,我們都以為那裏麵的人是你,幸好不是你,我就知道二姐不是那樣的人。”
“嗬嗬。”梅開芍隻笑著,維持著行禮的姿勢卻沒有起來。
皇後褶了褶眉,淡漠的吩咐:“起身。”
“謝皇後娘娘。”梅開芍站直了身子,朝著屋內掃過去,眼角帶笑。
皇後看著她:“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開芍一直都跟在娘娘身後,見大家聊的開心,就沒有出聲。”即便是麵對皇後,梅開芍臉上的笑也沒有減少半分。
意思是說,她一直都在看戲!
梅太顏的手指陷進了掌心裏,烙印出一道道的月牙,這個小賤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早就可以出來阻止他們,可她非但沒有那麼做,非要等到她們衝進房間之後才現身,為的就是看她的笑話!
梅開芍不動神色的把梅太顏的反應看在眼裏,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何止是想要看戲,最重要的是她想要某些人自食惡果!
“方才的話開芍都聽到了。”梅開芍向前走了一步,俯身把桌上的油燈點燃。
這一下子,眾人才看清楚了床榻上那個女人的麵貌!
梅太顏的瞳孔一緊,那分明是自己派給梅開芍的婢女——菊香!
梅開芍像是根本不在乎床上的人是誰,隻直視著蘇銳:“蘇護衛說我給你寫過紙條?我倒想要問問,紙條呢?”
“紙……紙條被我扔了!”從梅開芍出聲的那一刻起,蘇銳的額上便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對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心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心虛。
梅開芍冷笑了一聲:“好一個扔了!這樣的謊話蘇護衛倒是說得順,你剛剛也說過你是被我梅開芍主動抱住的,結果呢,我連動過你一根手指都沒有動過。開芍素日來和蘇護衛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冤枉我?還是說這一次本來就是你對我心懷不軌,才進我的房間的?”
“我……”蘇銳剛想要張口。
梅開芍就擲地有聲的打斷了他:“可你不要忘了,我身上流的是真正屬於梅家的血,梅家的魂隻會死在戰場上,絕不會喊冤而終!”
“你……”蘇銳手指都有些抖了。
梅開芍一臉的清冷,瞬間就變成了那個在法庭上指正罪惡的女王刑警:“更何況,就算我再不濟,也是入宮選妃的秀女。蘇護衛真是好膽色,連這後宮都敢覬覦……”
“夠了!”
砰的一聲!
皇後將蘇銳踹在了腳下,她氣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朝著身後的嬤嬤吩咐:“把這個不懂規矩的畜生給本宮帶下去!”
“是,是!”大力的幾個嬤嬤衝過來,一把就將臉色蒼白的蘇銳壓在了地上。
蘇銳這時才反應過來,大喊著:“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他邊喊著,邊朝著蘇夫人看過去:“姨母,姨母你幫幫銳兒,銳兒真的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