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看一下就能感知到她的武氣和功法的路數,這樣的對手,隻能製敵於先機!
男人雙眸一眯,像是並沒有把她的動作看眼裏,隻邪笑著:“你現在運功,就不怕經脈斷裂?”
梅開芍挑了下好看的眉頭:“大不了同歸於盡,你說呢?”
男人帶著銀色的麵具的俊臉上,自然是看不出任何的喜怒,隻是他的眸光卻忽的沉了起來,落在了她半敞著的衣領處。
梅開芍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順著他的眸光低眸望過去,還未反應,他整個身子就伏了下來,帶著讓人難以抵抗的霸道。
梅開芍伸手,想要把他推開。
卻被他反手剪在了身後,抵在了**鋪間。
棉被已經滑落在了地板上,他根本沒有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冰冷的薄唇襲上了她的脖頸。
梅開芍想要去摸**頭的銀刀,可伸出的手,卻被男人擒住壓在頭頂。他沒有說話,隻是單手撐著軟榻,另一隻手探入了衣服……
“如果我是你,我會先保住自己的要害,再來享樂。”梅開芍另一隻手快速翻轉,指間薄薄的刀片已經逼近了男人的小腹。
男人清冷的桃花眸略微眯了眯,忽的一下放開壓製她的手,黑色的長袍獵獵作響間,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梅開芍也站起來,鼻息間的冷冽檀香,讓她皺了皺柳眉,她一定在什麼地方聞到過這個味道。
可,究竟是在哪裏聞過呢……
窗外,北風卷起大片大片的雪花。
皇宮裏,處處燈火通明。
慕容寒冰大婚將至,每個宮殿似乎都透著一股喜氣。
唯有慕容燁的寢宮裏,寂靜一片。
他穿著一身錦衣長袍,端坐在貴妃椅上,俊美的側臉在搖晃的燭燈下,顯得多少有些模糊。
四皇子就坐在他的身側,重重嗤了一聲:“弄的這麼熱鬧,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娶了個破鞋嗎?”
“四弟。”慕容燁淡淡的開口,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嗓音裏帶著一股冷意:“休得亂語。”
四皇子嘿嘿的笑了起來,臉上帶了幾分邪氣:“大哥,你和那個梅家二小姐在一起,就沒嚐過她的甜頭,我聽人說,她那方麵的倒是不錯,哈哈哈。”
“你聽誰說的?”慕容燁手上一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胸口竟像是壓著一塊巨石,隱隱的透不過氣來。
四皇子轉著手中的茶杯:“梅家傳出來的消息總不會有假。不過,我也納悶,那二小姐明明喜歡你,喜歡的死去活來的,怎麼會和什麼馬夫糾纏不清,猜不透嗬猜不透。”
“這消息應該是假的。”慕容燁不動神色的抿了一口清茶,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四皇子挑眉:“假的?不太可能。”
“梅家水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怎麼到現在都看不明白?”慕容燁聲音淡漠,沒有一絲的情感:“梅蓮去世根本不簡單,自古以來後宅相鬥,都有跡可循。蘇氏看上去溫和,實則不然,否則她也不會不動聲響的就幫梅乾豐奪了梅家的實權,梅乾豐也聰明,知道什麼該舍,什麼該留。如果梅開芍像梅太顏一樣盡得天下人的喜愛,那梅家的大權又怎麼可能會落在梅乾豐的手裏,你別忘了,就在這京城裏,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藏著一群梅魂軍。這支軍隊隻會擁戴有能力的人,即便是梅蓮的親生女兒,如果沒有達到他們所認可的資格,他們也不會現身。梅乾豐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允許梅家流傳出對梅開芍不利的傳言……”
四皇子聽著慕容梅的話,頓時恍然大悟:“還是大哥看事情看的透徹,這樣說來,大哥早就知道梅開芍本身根本沒有什麼問題?那你……噢噢噢,瞧我糊塗的,即便是她沒有什麼問題,也配不上大哥,解除婚約,才是大哥想要的。”
慕容燁手指指一僵,確實如此。
他要的隻不過是能順順利利解除婚約。
即便是看透了這其中的門道,他也不想迎娶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的女子進宮。
如果……如果梅家沒有衰敗。
他自然會迎娶梅開芍。
可偏偏事實並非如此。
所以他必須要丟棄掉一切擋住自己登上那個位置的絆腳石。
既然梅家已經做了那些肮髒的事,他也無須多做什麼,隻需要袖手旁觀便可。
因為慕容燁知道,隻要他袖手旁觀,也就意味著梅開芍會失去唯一的倚靠。
她會漏洞百出,也會被京城的上流圈子排除與外。
漸漸的,她會做出很多醜事來。
一個不懂規矩的女子,他就算親口休了她,旁人也不會說他不仁不義,隻會說那個女子配不上他慕容燁。
所以每一次,明明知道不是梅開芍的錯,他依舊隨波逐流。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所想的進行著,梅開芍果然眾心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