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梅乾豐再也沒有踏入過蓮苑,一個月後便把蘇家的大小接進了梅家,蘇氏會裝可憐,仗著自己得了**,總在人前有意無意的往母親身上潑髒水。
那時候祖父已經不在了,皇後便也就沒了顧忌,從暗麵上轉到了明麵上,還說這大戶人家哪一個不是三親四妾,讓母親看開一點。
母親回來之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直至被梅乾豐和蘇夫人用計害死,還沒有從妒婦二字中解脫出來。
後來,整個梅家的權勢開始傾斜,那些個真正為梅家賣命的仆人,先後被各種借口辭去了職務,梅乾豐再官場上越走越順,她在家裏的處境越發的尷尬,先是不再如以往受人敬重,連那些丫鬟下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冷嘲熱諷,後來那些人更是大膽,直接用藥廢了她身上的武氣……
以前她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梅乾豐會這麼的大膽,現在想來,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找到了一個好的靠山。
皇後,雖然自古以來不參與朝政,但是她手中所掌握的權利,卻並不比任何人少,她的野心也同樣的大……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麼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皇後還會護著梅太顏了。
梅開芍眯了眯眼,梅太顏那裏到底有什麼東西,讓皇後這麼念念不忘?這一點某殿下不可能會不在意。
可看慕容寒冰的神情卻一如既往的冰冷,像是從來都不會把任何事放在眼裏,目空一切的尊貴:“那就回去告訴皇後,梅太顏和慈寧宮的那個公公,總要有一個人要為汙蔑王妃負責任,如果沒有人來負這個責任,這兩個人也就不用你們宗人府查辦了,本殿親自來殺。”
這幾天的事,劉大人也隱約知道,誰都不是傻子,那些灰鴿子到處飛,皇後娘娘中毒的事又鬧的沸沸揚揚。
有人想要汙蔑三王妃是下毒的人,而這個人竟然是皇後身邊伺候的老公公和梅太顏。
梅太顏賊喊抓賊,皇後又親自帶著人去了廣寒宮,態度幾乎是默認了三王妃就是凶人。
他們這些個做官的個個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其實他們大約也都明白,這件事不是說誰是凶手就是凶手,而是皇後似乎很希望那凶手是三王妃。
這樣的態度,最後卻被三王妃奇跡的擺脫了嫌疑。
好似在告訴人們,這不過是梅太顏演的一場鬧劇,而允許這場鬧劇或者允許梅太顏汙蔑三王妃的人就是皇後娘娘。所有一切的發生好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先前毫無動作,也許正在冷眼旁觀看著這些人上躥下跳。這麼一來,所有的情況都產生了大逆轉,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明。
前些日子,慕容寒冰不聲不響的就在這廣寒宮前,仗斃了一個太監的事,劉大人還記著呢,此刻聽了最後一個殺字,頓時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雙唇發顫著,身體也不停顫抖著趴在地上,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慕容寒冰臉色不變:“上次的事本殿沒找你麻煩,是因為本殿知道冤有頭債有主,隻是事隻一次,這次……再不能讓本殿滿意,可不就是仗斃一個太監的事了。”
劉大人渾身一顫,諾諾道:“殿下,您給我一千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惹殿下不滿意,上次的事奴才實在不知,奴才也隻不過是個小小當差的,這……”
“行了。”慕容寒冰笑了一下:“我也沒說你什麼,記得把本殿的話傳到。”
劉大人從頭到尾都膽戰心驚的,最後倒是得了慕容寒冰一個好臉色,但劉大人還是被嚇的不輕。
他沒有想到慕容寒冰竟然這般的難鬥,說是要交代,可實質上是讓皇後去選一個十分艱難的抉擇。
以劉大人的看法,留哪一個,皇後都不會好受,還會心中大怒。
看來這朝廷裏的局勢已經徹底鬧起來了,誰都不會停止,除非有一方敗了才會結束,因為到了這地步,無論是誰,都無路可退了……
是夜,桌子上的香爐,飄散出一縷縷的白煙,香氣若有若無的彌漫著整個屋子。皇後就坐在最當中的貴妃椅上,身體半倚著椅背,表情狠烈。手中的茶杯越捏越緊,越捏越緊,染著丹紅的指甲狠狠的陷進了自己的掌心!
“好,很好!當年那個狼小子,終於長大了,也知道威脅他的母親了。”皇後咬著牙齒,像是恨極了一般,低聲道:“本宮早就知道那個孩子從小就心狠,整天就陰陰沉沉的不愛說話,現在倒是不陰沉了,就是把孝道忘的一幹二淨,簡直連個畜生都不如。”
皇後氣的險些要失了端莊,要不是慕容燁輕輕的咳了一聲,皇後會有更惡毒的話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