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間,梅開芍緩緩閉上了雙眼,倒在了地上,孟舍丘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旁,看著她那張陌生的臉,怎麼也不敢相信,數千年前,她曾對自己生死相許,有那麼一瞬間,他寧願是自己認錯了人。
梅開芍醒來時,再次回到了孟舍丘的山洞。
“孟舍丘?殿下呢?殿下怎麼樣了?”梅開芍急切的問道。
“他沒事,已經回去太子府了。”孟舍丘仍舊一副溫和的聲音答道,梅開芍看看自己的身子,再看看孟舍丘,隨後起身往外走去。
“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梅開芍簡單的說完一句話便走了出去。
孟舍丘沒有阻止,隻是目光深沉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回到寢殿,白甜被一條粗實的鐵鏈鎖住,縮在牆角無助的抽泣著,身上還有不少傷痕,見到梅開芍才擦了擦眼淚委屈道:“主人,您終於回來了。”
說著,白甜哭得更加淒慘,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成了慕容寒冰泄憤的理由。
解開了白甜身上的鐵鏈卻發現她身上的靈力被封住,梅開芍想要找慕容寒冰一問究竟,卻發現他根本不在府中。
夜幕降臨,慕容寒冰才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回到府中,送他回來的卻是皇帝身邊的宮人,看樣子是宮中有什麼宴會,隻是他卻未曾對她提過隻字片語。
梅開芍本是想問他,為什麼要那樣懲罰白甜,慕容寒冰卻徑直回了寢殿,目光始終沒有看過她一眼,梅開芍便隻好不再提起。
像他這樣的人,本就陰晴不定,白甜又是靈獸,不懂府中規矩得罪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再問也不過一句敷衍,他是身份尊貴的太子,還能讓他給白甜道歉不成?
第二天一早,慕容寒冰沒有去上朝,而是派人告訴梅開芍,他想出去散散心,梅開芍一言不發的鑽進馬車,兩人一路沉默,甚至連多餘的目光交彙都沒有。
等到馬車停了下來,梅開芍便自顧自的四處張望,比起他那張冰山臉,還不如看看風景的好。
“本殿有些餓了,你去找些果子來充饑。”慕容寒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旁,冷聲說道。
梅開芍沒有反抗,應了一聲便起身背對著他走遠,看著她的背影,慕容寒冰攥緊了拳頭。
即使到了這個份上,你也不肯解釋一句?或是問一句為什麼嗎?還是孟舍丘在你心裏,真的比本殿更重要?
獨自漫步,梅開芍有些失笑,現在並非夏季也非秋季,讓她去哪裏找果子?難不成她應該采些野花釀好蜂蜜給他?
不知不覺,梅開芍便走到樹林深處,四周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木根本沒有一顆能吃的果子。
身後一陣翕動,梅開芍警覺性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見到。
或許是因為初春時節,花香也更沁人心脾,梅開芍環顧四周沒有見到任何異樣才繼續往前走。
“嗖——”
利箭穿透空氣的聲音,梅開芍閃身躲了過去才發現四周多了幾十名黑衣人,每個人手裏都握著一柄長劍,而在他們的身後,背著箭袋。
梅開芍剛想上前卻發現自己周身的武氣似乎都被禁錮,根本無法使用,而麵前的這些人,雖然隻是水階,但是在不使用武氣的情況下,仍是有些吃力的。
皺起眉頭,從懷中將浮夢扇拿了出來,轉眼間幻化成了一條長鞭衝進了人群中廝殺。
沒過多久,梅開芍便明顯的體力不支,之前噬魂散的餘毒還沒有徹底清除,現在又無法使用自身武氣。
刺客們見狀,揮起長劍對著她發起更為猛烈的攻擊,眼見不敵,梅開芍隻能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當務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命。
原本她還想問是誰要殺她,可是在見到刺客身上無意間掉落下來的暗衛令牌時,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郊外踏青不過是借口,想要殺了她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身後無數利箭射了過來,梅開芍左閃右躲卻還是負了傷,手臂上被劃開一條口子,不停的滲著鮮血。
沒跑多遠,眼前的地勢便突然變得開闊了許多,梅開芍更是沒有躲藏之處,隻能更加奮力的逃。
突然間,梅開芍停下了腳步,雙眼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回過頭,刺客仍緊追不舍,這樣的情形,她已經不止一次的麵對過,心裏並沒有多大的驚恐,反而多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