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爐擺放在一座高台之上,周圍是一片寬闊的空地,如今,空地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位於鑄劍爐的不遠處,搭建了一座高棚,禁衛軍將高棚的周圍,保護得嚴嚴實實。而高棚之下的空地上,擺好了大大小小的鑄劍爐,這是比賽用地。
每年逍遙國的鑄劍大會,皇帝都會親臨現場,以示對鑄劍大會的支持。鑄劍大會的勝出者,可以加官進爵,得到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鑄劍大會不僅僅是一場實力比拚,更是貧民百姓入朝為官的絕佳機會。
靠近鑄劍爐的地方,人頭攢動。
梅開芍找了一間茶肆,在二樓選了一個絕佳的角度,一邊品茶,一邊等待鑄劍大會的開始。
逍遙蕊坐在高棚裏,周圍的嘈雜聲令她感到無比的厭煩,若不是她的母後執意要她來,她才不會來看無聊的鑄劍大會呢。她環視四周,忽然目光一滯,眸底閃過濃重的恨意,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怎麼了?”坐在上方的逍遙錦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疑惑地問道,他順著逍遙蕊的目光看過去,自然也看到了坐在二樓茶肆窗口的梅開芍。隻是梅開芍正低頭喝茶,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目光。
“二皇兄,那是梅開芍那個賤人!”逍遙蕊恨得咬牙切齒,梅開芍能出現在她的眼前,那就證明她的計劃失敗了。
逍遙錦聽到她怨毒的謾罵,皺了皺眉頭,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你要警醒些,周圍耳目眾多,莫要辱沒了你公主的身份。”
逍遙錦的提醒令她回了神,逍遙蕊立即恢複了矜持的表象,今天苗疆使節也來了,她可是要嫁入苗疆當王後的人,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自己在苗疆使節的美好印象。
但逍遙蕊咽不下這口氣,她花了大價錢請來了江湖中聞風喪膽的殺手,為何梅開芍還好端端的活著,難道那兩名殺手拿錢跑路了?
逍遙蕊堅決要弄個明白,若是那兩人真的騙了她,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朝一旁的心腹招了招手,附在護衛的耳邊低語,“你去查一查,那兩名殺手的消息。”
心腹點了點頭,從容的離開。
梅開芍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從高棚處略過,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逍遙錦和逍遙蕊兩兄妹的存在,但她卻佯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她倒要看看,逍遙蕊見到她還活著,究竟還想玩什麼手段。
“這位姑娘,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就在梅開芍神遊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收回目光,看見身著水藍色的紗裙的女子坐在了她的對麵,梅開芍哪裏還有拒絕的機會。
文萱這才看清楚了對麵女子的模樣,她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有緣分,這次又遇見了。
“我們又見麵了。”文萱露出一抹微笑,“姑娘也是為了逍遙國的鑄劍大會而來?”
“想來湊個熱鬧。”梅開芍笑著回應,她發現這名女子,尤其鍾愛水藍色的衣裙。
“鑄劍大會,不過空有一個噱頭罷了,往年都是那一套陳舊的規矩,看個熱鬧還是可以的,姑娘若想鑄劍,倒不如去鑄劍坊瞧瞧,沒準兒還能淘到一把好劍。”文萱直言,倒也不避諱梅開芍是剛有過兩麵之緣的陌生人。在文萱的眼裏,梅開芍可比那些皇親貴胄要來得親近。
“難道你不是為了鑄劍大會而來?”梅開芍問道。
文萱聞言,譏諷的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梅開芍見狀,也不再多言,把目光投出窗外,因為鑄劍大會已經開始了。
那三丈高的鑄劍爐燃燒的烈火比先前要旺盛,火苗躥上了天際,即便相隔好幾百米遠的距離,梅開芍也能感受到來自鑄劍爐熾熱的溫度。
賽場上,每一個選手的鑄劍爐都升起了火。他們以武氣鑄劍,輪錘鑄鐵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是姑娘哪裏尋來的靈寵?看起來倒是挺有靈性。”文萱無心觀看鑄劍大會,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趴在梅開芍肩膀的靈貓上。她捏起桌上的甜品遞了過去,沒想到靈貓居然不認生,它跳到桌子上拿過文萱手中的甜食,再轉身跳回梅開芍的肩膀,張開嘴大口咀嚼。
“行走江湖時,無意遇見的靈獸,看它乖巧,便養在身邊當靈寵。”梅開芍輕描淡寫地解釋,現在她不清楚文萱的底細,說話萬般小心。
文萱剛要張開口說些什麼,就在這時,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地麵劇烈的晃動兩下,隨即很快恢複平靜。
“發生什麼事了?”梅開芍皺了皺眉,顯然方才的地動讓她心生疑惑,但一看文萱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便知道地動並不是一件恐怖的事。